火树银花歌笙曼,朱门寒舍夜相闻。
皇后薨逝,本该以国丧等同,别说是万家灯火,切喜乐之事都应暂停,红罗艳绮皆换缟素,金玉珠宝尽除己身,设筵哭奠,七日同悲。
然而,周皇后母家勾结魔族、谋逆犯上,帝王念在结发夫妻之情,未曾废后除名,到底不能将她金井玉葬,又恰逢福节并至,天圣都急需场盛典安抚连日来忐忑浮动人心,周皇后薨逝消息便被牢牢压制在宫城内,遗体安放于凤鸾宫冰室,留待周家谋逆案结之后再行安葬。
因此,对于皇城里市井百姓们来说,这是个可以尽情欢笑不夜天。
无论世家官贵,亦或工商农贩,此时都走出家门,呼朋唤友地在繁华街道上来去,灯影幢幢,烟花似锦,街头卖弄幻术江湖艺人豪饮半坛,张口便吐出道盛世霓虹。
朝颜坊,天圣都里文人墨客们最爱流连地方,它建立在方城内水域上,有护城河支流从此经过,无数楼船舟舫与烟柳画桥纵横交错,构成朝颜坊永远灵动活力骨架,郎君在船头高歌吟唱,娘子于河畔放灯折花,它不是骨软魂酥温柔乡,脂浓情媚却仍在这烟水粼粼中流淌,半点不逊于红粉风骚。
花灯顺水漂流,叶惊弦坐在船首甲板上,身边还放着支竹竿,倘若有郎君兴起勾盏,解开灯上字谜,就可拿着这花灯上岸寻女郎芳踪,细说儿女心事。
时人发乎情而止乎礼,如此做法不失为佳节风雅,可惜叶惊弦虽觉有趣,倒也没得沾花惹草兴致,听得身后动静,笑道:“大狐狸,感觉如何?”
背后传来道幽幽声音:“你是真恨,早该明白。”
暮残声觉得自己整只狐都不大好,只想抄起竹竿头咄过去,将这满肚子坏水家伙丢下船喂鱼。
早在当年前往寒魄城时候,心魔就知道他有晕船之症,这不仅是陆生妖怪天性,更因他幼时为从猎人手下逃生,慌不择路掉进冰窟窿里,好悬没被淹死。
时至今日,暮残声经历过惊涛骇浪,也不怕什洪水没顶,可晕船毛病烙印在骨子里,到这晃晃悠悠船板上,就会本能地升起种晕眩酸软感。
“这可是你说要起看烟花。”叶惊弦伸手捞,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街市虽然热闹,却无甚新鲜光景,唯有人流喧嚣无比,倒不如泛舟河上,好生看场水色天光。”
暮残声对他翻个白眼:“那不如去山顶上,别说是看烟花,摘星探月都可做得。”
“山顶确是好,可惜高处不胜寒。”叶惊弦递给他壶酒,“有你在身边,格外怕冷。”
“……”暮残声把到嘴边话都咽回去,他不动声色地喝着酒,对毛茸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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