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看过去,那只雀抖抖翅膀,忽地扭身飞远,他视线也随之远去,将灰白苍穹纳入视野,漫无目地又落下,却陡然愣住。
透过祠堂窗能看得见池塘窄窄角,下人早已按照吩咐将池塘清理空,然而就在空荡荡满池绿波里,竟有株红莲紧贴着池边挣扎着生长起来,也许是被疏忽遗漏,在并不适宜水土里,不合时地提前绽放,那样细瘦,却称得上挺拔地昂首,亭亭半开着支莲。
苏世誉眼神渐渐清明,宛若从茫然不定梦中苏醒,却怔怔地盯着那支红莲,移不开视线。
在天地间晦冷光影中,那点红,竟如心头血般殷红。几乎要灼烫目光。
他身侧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随即攥紧,苏世誉深深地闭上眼,良久良久,终于苦笑出声。
“怎回事?”苏毅站在祠堂前,问值守侍卫,“苏白人呢,怎不见?”
“刚才杜小少爷过来把他拉走,应该是起去别处。”
“这小子,就知道玩儿,都什时候还乱跑。”苏毅眉头紧锁,“公子在里面怎样?”
侍卫正要答话,背后忽然响起开门声,苏毅忙转过身去,终于见到那白衫身影站在门前,“公子。”
“嗯。”苏世誉应声,望着远处长叹口气,复又转过脸对他道:“这几天辛苦你。”
“公子不必客气。”苏毅上前步,躬身道:“楚太尉已经篡位称帝,陛下被囚禁在宫中,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这些天长安大小动乱不断,尤其在发下几条诏令后,世家权贵都受到波及,甚至处斩……”
苏世誉向庭院暗处看眼,抬手止住苏毅话,“详情还是等到书房再告诉吧。”
“是。”苏毅应声,跟在苏世誉身后往书房走去,行至半,他忽然出声问道:“公子既然出来,是已经将困惑事想明白吗?”
苏世誉难以言喻地笑笑,“应当算是吧。”
他话未说明白,但苏毅敏锐地觉察出什,神情不由沉重几分,叹息道:“属下听令行事,本不该再逾越多言,只是公子……果真不曾被私情所扰吗?”
苏世誉轻轻笑,“苏家世代守卫社稷,纵死不辞,家国与私情,还是分得清。”
那边杜越急冲冲地到太尉府,从里到外翻过来个遍也没见到楚明允或秦昭人影,他气喘吁吁地撑着自己膝盖,猛地拍额头,这才迟钝地想起来楚明允已经当皇帝,那两人肯定都是在宫里。
杜越拉住个留守在府影卫,“你能带进宫找姓楚吗?”
那影卫思索下,答道:“属下无权决定,杜药师若想进宫,要等属下请示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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