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也不是那个满身匪气,看上谁就敢抢回家兵痞。
孙继成用肩膀撞他下,小声道:“荷叶儿,说话。”
莫青荷眼前蒙层水壳,看什都摇摇晃晃,顿时如梦初醒,站得如同棵笔直杨树,敬个军礼,道:“军座,好久不见,恭喜升迁。”
沈培楠终于抬起头,仿佛刚刚意识到他存在,认真看他眼,很平静招呼:“莫团长,好久不见。”
说完伸手比个请手势,客气道:“坐。”
孙继成知趣退出去,轻轻带上房门,偌大屋子只剩他们两人,莫青荷看见面前放着套精美陶瓷盖碗,揭开看,顿时愣住,竟是碗晶莹剔透藕粉,洒细小桂花,用勺子搅,甜香扑鼻。他在杭州尝过这个,抬头看眼对面人,顿时生出些许物是人非伤感。
他鼻子发酸,来时愤怒登时消,颗心化成水,格外柔软。半晌拈起小勺,往那清甜藕粉搅几下,低声道:“你好吗?”
沈培楠把手里书册往桌面摔,语气无波无澜,答得很干脆:“不好。”
莫青荷沉浸在感伤中,轻轻啊声。
沈培楠瞥他眼,往后靠着椅背,大喇喇翘起二郎腿,从衣兜里掏出烟匣,抽出支烟卷夹在指间,将烟屁股下下往桌上轻磕,举手投足都是股占山为王土匪气,沉声道:“有人打着援军名号,送来筐手榴弹要炸指挥部,沈某自然好不起来。”
说完把烟斜叼在嘴里,划根火柴点燃,深吸口,喷出道笔直淡蓝烟雾,接着将银烟匣子和火柴盒向前掷,算作给对面人敬烟,谁料烟匣子搭扣吃不住力,烟卷零零落落洒桌子,有几根索性迸出来,落在莫青荷裤子上。
“莫团长,你说,对于这种年纪轻轻就当特务,现在又蓄意破坏国共合作搅屎棍,怎处置比较合适?”他饶有兴趣坐直身子,两肘撑着红木桌面,手指交叉垫着下颌,双冷冽黑眼睛逼视着莫青荷,“绑定个叛国罪,不为过吧?”
莫青荷面孔涨得通红,怎都没想到原来沈培楠是绵里藏针,他也是个不让人倔强性子,方才柔情迅速转为愤怒,猛地拍桌子,突然站起来,“妈沈培楠,你都快被小鬼子锅端,论个屁陈年旧事!”
沈培楠哈哈大笑,笑到最响亮时戛然而止,也跟着站起来,两手按着八仙桌,往前弓着身子,提高声音:“什叫抗日,淞沪会战,武汉战役,那他妈才叫抗日!这些年你们共|匪拿着党国军饷,打什敌后游击战,游击游击,只游不击!”
他顿顿,冷哼声:“知道你们蹲在梭子岭是想干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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