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落下，周边人也开始散去，杨家人哭着上来收尸，而他和柳玉茹留在暗处，
直站着。
直到周边再没有
人，他看着大雨冲刷杨文昌
血迹，他走上前去，跪在地上，将手贴在他鲜血上。
柳玉茹在旁边替他看着，顾九思就是让鲜血混着雨水浸透他手掌。
“文昌，”他开口出声，“好好去吧，你愿望，
会帮你实现。”
愿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顾九思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磕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抓着柳玉茹手，头也不回走。
柳玉茹跟在他身后，顾九思很平静，他们很混过城门守卫，离开扬州城。扬州城门外，是他们买下马车。
因为顾家是走水运离开，王善泉如今加强船只监管，必须要最新官府文件才能走水路。因此柳玉茹和顾九思干脆放弃水路想法，改为陆路。
于是他们买马车，来扬州前停在外面，让车夫等着他们。此刻他们回来，柳玉茹上马车清点行李，顾九思就跟着旁车夫学着如何赶马车。
他学得快，车夫送他们到下个城，他便已经学得差不多。
他们两在城里住夜，城里住宿费没上去，但是伙食费用却是高许多。进屋时候，顾九思瞧着她愁眉苦脸，便道：“怎
？”
“若这吃饭钱再这涨下去，怕咱们到不幽州。”
顾九思愣愣，他抿抿唇道：“那们其他能节省就多节省些吧。”
“也只能如此。”柳玉茹叹息出声。
顾九思点点头。夜里他们睡在起，顾九思背对着她，柳玉茹不知道他是睡还是醒着，她想想，终究还是伸手，从背后抱住他，有些担忧道：“你若是难过，便说出来，别这样憋着。”
“没事。”顾九思轻声道，“你别担心。”
“九思，”柳玉茹头抵在他背上，艰涩道，“你这样，很害怕。”
顾九思没说话，他静静看着夜里，他其实清楚知道柳玉茹在害怕担心什，可他又说不出来。过好久后，他终于才道：“玉茹，并不是不想哭。只是突然就哭不出来。”
他看看黑夜里，神色麻木：“人辈子，总该长大。你不用担心，大概……”
“只是长大吧。”
柳玉茹听着这话，她忍不住抱紧顾九思。
她多想这个人辈子不长大，多想他们辈子都像以前样，别人骂他酒囊饭袋、纨绔子弟，说他傲慢任性，目中无人，都好。
都比如今要好。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咬牙关，不想惊扰他。
而顾九思感知到她情绪，他转过身去，将人揽在怀里，深深叹息出声来。
“玉茹，”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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