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身便装马裤长靴,宽松麻布衫这时套在凌河上身,下身是烟色马裤,双褐色长靴。两人身段差不多,严总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标准北方爷们款型,而凌河手脚修长更加显瘦,愣是将衬衫长靴穿出个空芯儿晃荡、衣袂飘飘潇洒感。
两人前后,活脱脱是用迫人气场在人丛中开辟出条路来。严小刀推着凌公子,点不像推个残废,简直像推出来位隐世高人,代宗师出山来,随时准备起手抬式大杀四方。
凌河路向后仰靠着,手敲着扶手,在码头海风拂面时瞥见船舷上站着姓游那位大爷。游公子副茶色镜片之后,眼神仍然带有乖张戾气,褐金色脑门泛着光泽,声不响盯着他二人看。
凌河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对严小刀说:“上船吧,走你。不必担心游先生,他不敢,他对你定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严小刀哼句:“借你胆。”
凌河明快地笑出声:“哈哈,严总,凌河是单人独斗没依没靠,你是吗?你虽然单枪匹马但你后面有人,你背后靠着棵参天大树,任何人与你严总打交道,总要计较个你来往。与你作对就是与戚爷为敌,让你难堪就好比往戚爷脸上啐口水、打耳光,做这些事之前他们能不掂量?游灏东色厉内荏欺软怕硬,赌他怕你,他就是不敢!你就只管照应上船,他以为你后面还有大招,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咱们胆子越大他越是要逡巡迟疑首鼠两端。他又猜不出戚爷到底安排几路人马,自然就什都不敢做。燕都大剧院经典言派名段《空城计》,你不会唱还没听过?”
“……你会唱啊?”严小刀发觉凌河讲每句话都在情在理,戳人暗穴,与他许多想法不谋而合,有时简直是与他内心吐槽节奏暗合提词器,让他无法反驳。
凌河难得有雅兴跟严小刀闲扯,仰起脸笑说:“还学过几句,改天给你唱,如果你能保活着出去。”
重回“云端号”之后各家主仆收拾打点、零碎拼凑出时间掠过不提,在回到舱室时出些小矛盾。
宾客们原装原路地回船,当然仍是各回各客舱,他们船票是往返VIP接待。
严小刀身边多出来个人,凌河是个额外人数,半道以非常途径“搭乘”这条船,他现在就没地方睡。他若是有地方睡,严总就没地儿躺。略显逼仄舱室里,严总也不能摞在凌河身上睡。
凌河推着轮椅进舱转圈,顿觉空间狭小、天花板也太低,他进来,严小刀都进不来。
“确实小点,睡地板。”严小刀略感抱歉,但他又没有插科打诨向公子爷哭穷习惯。
凌河可并不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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