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双臂有点麻,他侧过脸面向宽阔马路,低声说:“你下来吧,要松手。”
于燃点头答应,两腿绷直自然从楚眠身上滑落,差点蹲坐在地。他马上又站直,慢吞吞地穿外套,袖子总是伸不进去,楚眠只好上手帮他。
两人依旧离得很近,楚眠本想退后步,但他发现围巾被于燃抓住。
于燃动作笨拙地解开楚眠围巾扣,然后拾起其中半条,圈圈地缠在自己脖子上。
这下他就不冷,还不忘向楚眠投去满意眼神。
他们脖子被这条围巾牵连着,谁都没办法多挪开两步。楚眠不想跟他面对面,只能个劲儿地往别处看,尽量保持若无其事神情。
于燃抬手搂住楚眠肩膀,说:“走,送你回家。”
“不用。”楚眠悄悄提住于燃衣领后方,让两人之间多点距离。犹豫过后,他说:“还是送你回家吧,你现在这样走不安全。”
他轻轻握住于燃手臂,走向路边打车。
于燃坐在出租上,倒是还能准确地说出自己家地址,只不过多些冗长前缀:“太阳系地球村亚洲中国容港市江东区雀鸣路跃进小区十二栋三零。”
司机听完立刻“嚯”声:“小伙子你哪儿来啊?”
于燃歪着身子靠在楚眠肩膀,思考道:“是妈妈肚子里来……”
说完,他抬脸问楚眠:“你要喝奶吗?”
楚眠疑惑地打量他,接着于燃就解开外套拉链,手伸进去掏弄。楚眠直觉不对劲,把按住于燃手腕,小声警告他“不许脱衣服”。
于燃没理会,胳膊伸出来,手里握着瓶AD钙奶,说:“中午给你买,考完试忘给你。”
他用力塞进楚眠掌心,“来,补钙,让你快点长高。”
过会儿,于燃又摸口袋,找出包彩虹糖放楚眠腿上,“把绿色和橙色都吃,现在都是你爱吃那几个颜色。”
楚眠有点意外,把糖收好。
路上,于燃把自己身上所有口袋都翻找遍,只要找到糖果就给楚眠,边给还边说:“吃糖能变傻,看给你施个变傻逼魔法。”
楚眠始终安静地看着他,没反驳什。
到于燃家住小区,楚眠结账拽他下车往里走,停在楼栋下,问:“你能自己上去吧?”
于燃点头,“那你去哪儿?”
“回家。”
于燃仰头望着居民楼,忽然张嘴大喊:“于烬!”
三楼亮光窗户很快被人拉开,穿睡衣男孩探头往下看,“你回来啊!”
于燃双臂高高举过头顶,“快拉上去!”
于烬不懂哥哥这个举动含义,但还是穿好鞋乖乖下楼。见到眼前还有个男生,于烬主动打招呼,问:“你是哥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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