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话说差不多,只在阑干上歪着看会儿天。
那时也不知怎,都快枕在阑干上睡着,却忽觉被人胳膊肘撞,疼得睁开眼,见沈山山清黑眸子正看着,忽而半信半疑问句:“稹清,俩怎就十八?”
半梦半醒听他这话,时也不知怎接下去,便又懒懒掉过头去眯眼看天。眼见着层云在日下薄散,细看中好似被风吹着走,又好似它并未动,反倒只是在移着。
那时忽想好生回味下沈山山那话中十八年里究竟都是怎过来,可这刻意去着想,却发觉过去日子不过都只是日子,历过事儿如湖如海,乍眼看去好似哪样都强不过哪样去,滔滔水面儿镜平,要是泛着日头大概还能似洒金,好看得紧。不过要是仔细伸手往那湖海底处摸,却定能摸出道道流石刻下深印来,印中自然好坏都有。
想往后湖海水再多再深再不见底,这些印子也绝不会就消散。
大概便是这就十八罢。
抬手在沈山山臂上拍,还是迷糊惺忪地笑起来:“别怕,山山。”
“往后还有好几个十八呢。”
【佰卅】
皇上回京日子赶在五月底上,信儿传来国公府是大早。去东宫请安时候见沿途宫道边儿已开丛丛澄红似火石榴花,心里觉着美,便顺手掐几枝要带给他。
进东宫小太监把往凉阁带,说皇上正在用膳,走到廊头果见明黄人影子在阁里面水独坐。
就这走进去打礼请安有什意思,让小太监先别出声儿,自个儿捏着花蹑着脚预备悄悄打皇上后头吓他吓,结果刚憋口气走到他后头要拍他肩,却见他突然背后长眼睛似地扭过头来看着笑。
“清清来。”
反倒把吓得快跳起来:“你你你怎知道在后头啊!”
几月儿不见,皇上挑起眉来端详,好似细细打量番,那笑意中眉梢眼角神色才更叫熟悉起来。他拉着袖子到他身边儿坐,起手往鼻尖儿点,摇头叹:“你个傻子,影子都投在桌上,没声响地立在后面儿,爷还当是有人行刺。”
他点那指也不见多用力,却真好似观音渡世,叫整个人都似灵醒起来般,只觉心底好似有张压平许久毛毯子又起层薄丝儿,稍稍动,便搔磨得怪痒。
笑他:“爷,有刺客你还转眼跟他笑啊?他上来就给你刀怎办?”
皇上不疾不徐拾筷从桌上捡块儿杏子酥搁在面前盘儿里,睨着轻哼声,却还是眸光旖旎地笑:“给就给吧,谁家刺客那好颜色,叫爷看眼挨刀也值。”
脸都热起来:“爷,你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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