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觉得鼻子上药膏纱布蹭得难受,轻轻抬手揉,又疼到骨头里,不禁龇牙咧嘴阵。
沈山山抬起手,愣愣抓下指头:“稹清……”
他手是真冷,让他取氅子披回家去。
可沈山山没应话。
他清凌眉目望着好晌,那眸子里头沉浮话大约足有三千弱水,可他却唯独吐出句:“稹清,你这……使不得。”
沈山山是肚里虫,他惯常是什事儿都依着,惯常要什他都时片刻去给弄来。
可连他都说,这使不得。
……是使不得。知道,清楚,明白。
要说天底下江河湖海鲲鹏饕鬄有是,也不是生来就只能走道昏黑独木桥,放眼全京城里头貌美如花娇娇姑娘那般多,依照身份现下该是议亲都不作怪,可怎就好死不死,怎就死乞白赖,怎就猪油蒙心——
怎就着这没前景道儿。
现今这道儿愈加荆棘遍野,几乎能立在此处就望见满朝千夫所指和爹身后条棍眈眈。
何尝不知这是不可,这是悖逆,这是条死胡同。
可有什办法。
闭眼,只从沈山山手里挣出指头来拍拍他手背,沉沉吐出口浊气,顿然道:“罢,山山……不早,你……先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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