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泥淖中鱼,只是垂死挣扎。
这厢,清阳却已然跪下,泪如雨下,“臣给太子请安。”而太子冼马则瘫倒在地上,如泥。
郑祁不敢置信地望着屏风内那点胭脂玉颜,绸缎上还带着妾身上特有冷香。他脑海中匆匆闪过些画面,却定格在送葬当日。
那时,他奉旨走到太子棺木前,假作安抚太子,实则用三根铁针插入太子头颅内死穴时,嗅到,也是这等香。
“公子对孤恩情,孤日日铭感,不曾忘怀。”少年声冷,寒气逼人。
郑国公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太子英灵饶命!”众臣如丧考妣,连滚带爬往外逃。那屏风后少年却低低地笑开,“众卿急着去何处?何不同送郑大人程?”
语毕,手收,郑祁轰然倒地,头颅恰恰没入池塘中,声脆响,血水四溅,落湖而生巨响。
众人哭着求饶,屏风后少年已经收回染血绸布,在屏风上缓缓书下段话:“鸠兮佞兮,何占鹊巢。凤兮飞兮,无处归乡。明日兮,已无明日。岂无太平,扶苏已亡。”
那少年扔下白绸,吐出人世间最后口浊气,口中却含着血腥之气。他从屏风后走出,白衣蓝袖,玉冠冰凉。
众臣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他却如睥睨万里江山,平淡地笑道:“原来,你们怕不是人,而是鬼。”
风吹过时,白色袍角也缓缓扬起,他道:“从今日起,孤唤扶苏。如有日扶苏来取卿等性命,那才是鬼。”
他单单凭着最后口气忍到如今,而后,口中吐出口鲜血,黑眸缓缓闭上,风却又起。众人被这阵怪风迷眼,再睁开眼睛时,水榭之上,已空无人,只余下扇血迹斑驳屏风和块伏在地上处处挖洞古怪木头,上面安静躺着十三股丝线,随着风,俱要散。
这酒席吃得惊心动魄,清阳最后哭得昏厥,平王世子抱起她,走出片混乱国公府。府外奉娘早已候着,手中攥着封书函。她跪下道:“殿下,太子有书,命妾送来。”
平王世子摆摆手,笑道:“不看也罢,定是叫好好安顿你,顺道罚清阳抄《女诫》百遍。行踪虽诡异,却料他死不,只是不知又到何处打谁秋风去。”
奉娘低头问他:“妾帮太子,只为他曾救妾命,让妾免于水祸,世子又为什?”
世子笑睨她道:“父王非穆王,而也非穆王世子。除忠君,还有何法?”
他抱着清阳踏上马车,脚步顿顿,回头,看着奉娘身黑衣半晌,才眯眼道:“话说回来,你当真是只孔雀,还是只白?”
奉娘抿唇,微微地笑,“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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