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进士袍子,胸前绑着朵红花,慢吞吞地骑马尾随在巡游进士队伍最末。陈筹站在路边人群中替他欢呼阵。
连着两件大案,让张屏在京城里颇有点小名声,不少人都抻长脖颈子看他脸,指指点点议论道,这就是那个白捡个进士做,卖面条扫把星。
巡游完毕,进士们到皇宫中领御宴。张屏虽是倒数第名,但众进士都知道,他与兰侍郎交情不错,得皇上青睐,现在更做陶周风门生,都待他很是客气,主动与他攀谈。
张屏生性话少,同时和几个人说话,更觉得词穷,特别是那些进士们各个名次都比他高,却都爱恭维他才智,张屏就不知道该怎应付,他苦苦在肚子里搜刮应对话语,知道自己说话语气往往不自觉地生硬,开口前,再斟酌下,然后说,越发显得话少而慢。
到御花园中,皇上尚未驾临,陪宴兰珏等礼部诸官与几位翰林院学士先到,兰珏只是向张屏含笑微微点点头,如同待其他进士样。趁着众进士都去拜见诸*员空档,张屏假装赏花,悄悄绕到棵老树后,喘口气。
他抬头打量御花园景致,只见个人从远处向这里行来。
张屏目光锁在他腿上。
此人二十余岁年纪,姿容俊雅,身形瘦而高,倘若步履翩翩,便就是戏文之中,王孙公子模版,可惜,他是个瘸子。
他拖着条腿慢慢地走,眉眼中带着恹恹倦怠之色,他察觉到张屏视线,便向其扫眼,张屏垂首躬身,那人淡漠地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张屏继续盯着他瞧,他身边有人拉拉他袍子,悄声道:“张兄,你胆子忒大,知道是谁?”
张屏低声道:“知道。”
园中众人已都跪倒在地,张屏也跟着在原地跪下。
那人身上穿着紫色云纹蛟袍,本朝之中,能穿这种服色只有人——
“臣等叩见怀王殿下。”
怀王随便地道:“哦,都平身吧。”神色中隐去方才倦怠,望向扎着绢花芍药丛旁新状元柳桐倚,浮起几分笑意,“真是紫薇花般人物。”
柳桐倚从容谢过怀王赞赏,怀王又朝他走近两步,道:“不必如此多礼,你是柳太傅之孙?”面说,面竟携起柳桐倚手,“不知你是否记得,本王曾与你……”
柳桐倚后退步,神色有些愕然,旁宦官和两名翰林学士表情复杂,此时,通报声起,皇上驾到。
怀王方才松开柳桐倚手,柳桐倚趁机再后退步,俯身叩拜,永宣帝向着跪拜众人之中站着怀王笑道:“皇叔竟比朕早来。”走到怀王身边,方才向众人道,“众卿都平身吧。”
张屏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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