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三餐必要他相陪,说看着他脸下饭。然后便是犯头风时候,她喜欢听他鼓琴吹笛,其实他也会拉二胡,她不愿听。天下没有比做澹台薰面首更为轻省活计,除晚上累点,别时间有如闲云野鹤。
唯坏处大约是闲话太多,出门时常有人对着他马车指指点点,说他媚上求欢,床上功夫得。他天性温和,素来淡泊,从不将那些风言风语放在心上。有时就算伤心,也不过自己默然对着琴筝落几滴眼泪。可惜他不说,底下人自会去告知澹台薰。
澹台薰悄悄去探望,他正对着琴默默垂泪。澹台薰摇头咂舌,怎会有人落泪都这般好看?
有日当他回到别院,便见那些曾议论过他人痛哭流涕跪在堂前,膝行向他叩首,边扇自己耳光边说绝不再犯。
他露出讶然神色,尔后宽宥他们,请侍从送他们离开,回眸便见澹台薰袭玄裳倚在檐下,摇头道:“你怎这好说话?他们哭都是装,这种人不拔舌头不知道悔改。”
他淡笑,“悠悠众口难堵,堵得眼前,堵不住天边。不如随他们去,他们说腻,便不说。”
澹台薰笑道:“得亏你遇见。你这种人,逆来顺受,早晚让人欺负死。你记住,你是澹台薰人。当人,有仇便报,有怨便偿,不必忍,不必躲,不必偷偷哭。”
果然,下次出门,路上不再听见刺耳流言。从前在江州,他姿容总是招惹流氓,即使没有上前来调戏混蛋,路人目光也让人颇为不快。他习惯戴幂篱遮面,澹台薰偏摘他幂篱,说无人再敢用下流目光看他。她说得点不差,他买东西时候小贩甚至不敢抬头。
晚间,他为她梳发。她望着镜中散着发他说:“白天你爹娘寻到宫城里来。”
他手中梳子滞,惊讶地睁大双目。
“不在乎你过往,不过多管闲事兄长把你查个底朝天,所以你爹娘进边都就知道。你自小逃家,想来不乐意见他们,把他们打发走,以后他们不会再来烦你。”她挠挠头,“放心,没难为他们,给足好处。”
他涩声道:“他们将卖给别人,早已不认他们做父母,殿下又何必满足他们?”
她捏他脸,“谁让他们把你生得这样好呢?看,说吧,你幸好遇见。长这好看,狗都惦记你,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打得过谁?”她又捏他肩膀,啧啧道,“身子还虚,干不重活儿,就得金尊玉贵养着,喝药尽是人参鹿茸。要不是有钱,寻常人家哪养得起你?”
他苦笑,“殿下说是。”
他垂下眉睫,静静地想,当面首还有个坏处,那便是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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