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锦竹给他脱掉外袍和靴子。
“今夜呢?”迟阮凡将腿放到榻上,说这句。
没头没尾句话,锦竹却是理解。
他为小皇帝摘下发冠,手指抚过那披散而下柔顺长发,道:
“臣今夜早些回寝殿,陪陛下歇息。”
迟阮凡七日来压抑火气,因为这句话,渐渐消散。
他就像只被顺毛顺得很舒服小动物,缓缓躺下,很快沉沉睡去。
看着榻上沉睡人,锦竹微微俯身,亲亲小皇帝微肿眼睛。
这几天,他直心神不宁,无数次想到小皇帝借密道离开皇宫,他怎也找不到对方。
他带人排查皇宫每处,寻找密道,日夜不休,始终陷在不安中。
每日深夜,他会独自前往皇帝寝宫,站在龙榻旁,隔着帷帐看会小皇帝。
他想将对方抱进怀里,想在对方身上留下他标记,彻底占有。
可他不能这做,旦付诸行动,很可能将小皇帝吓跑。
哪怕只有千分之可能,他也不敢去赌。
如果赌输,他就得在失去小皇帝,和彻底折断其羽翼之间二选。
于是,他拿走灯和玉,压下心中日益滋生渴望,避免见到小皇帝。
现在,看着小皇帝睡颜,想到对方红着眼睛来找他时模样,锦竹不安心,骤然平静下来。
并不只是他需要小皇帝,对方也需要他。
需要在他身边才能安然入睡。
这似乎是小皇帝大病场之后,遗留下症状。对他产生依赖,离不开他。
锦竹很庆幸有这个后遗症,至少在这症状消失前,小皇帝会安稳留在皇宫里。
迟阮凡觉睡到天黑,醒来时,锦竹正坐在他身边看折子。
烛光下,摄政王冷俊侧脸格外有魅力。
大概这就是帮他把政务都处理魅力吧。
锦竹注意到皇帝苏醒,放下折子,侧头看过去,道:
“陛下睡许久,可否饿?”
“有点。”迟阮凡舒畅地翻个身,坐起来,在锦竹帮助下,穿上衣服。
“王叔这几天直睡在御书房?”迟阮凡随口问。
这榻上被子枕头太齐全,是他连夜批奏折并歇在御书房时才会有配置。
“是,”小皇帝眼底还是能隐隐看到丝黑色,锦竹有些心疼,“臣应该去陪陛下。”
“以后陪也是样。”迟阮凡美美睡觉,心情好,看什都想得开。
“倒是王叔留宿御书房,可是国事烦忧?”迟阮凡问。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摄政王,对方不是故意不陪他,不然完全可以回摄政王府歇息,而不是留在御书房。
锦竹也不隐瞒,道:“千秋节各国来贺,金国和突厥国都带来队善战骑兵,届时,少不要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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