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两人相对无语,檐下铁马被风吹起,铃铃作响。
沈玦看着跃动烛火,突然发问:“夏侯潋,你不怕死吗?”
夏侯潋呆呆,道:“怕啊,怕得要死。每次刺杀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嗝屁。”
“那你当初为什要救?你背上伤……”
“几鞭子而已,要不命。”夏侯潋无所谓地笑笑,道:“那少爷为什要救呢?你大可以不管,或者把交给金吾卫。”
沈玦玲珑心思,自然猜出夏侯潋后背上伤是因他而有。别过脸,道:“你救命,自然也要救你命。”
夏侯潋望着屋顶长叹口气,道:“其实上天给选择本来就不多啊。要在山里当辈子囚徒,要当刺客出生入死。要看着你被伽蓝杀死,要挨几鞭子看能不能活下来。不愿意当囚徒,不愿意你死,自然只能选择后者。”他狡猾地笑笑,“运气很好,都活下来。”
人生本就是场豪赌,夏侯潋是个狂妄赌徒,每次下注都付出所有,成则存败则亡。
可沈玦没有夏侯潋那样勇气。他在泥泞皇宫里待两年,两年时光,磨光他所有锐气,拔除他所有傲骨,现在他卑微如蚁,竭尽全力才获得丁点权力,能支使乾西四所干太监宫女,可他连魏德衣角都没有见过。
他拥有太少,所以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甚至不惜折弯傲骨,曲意逢迎。
“你运气不会总这好,”沈玦低声道,“你娘呢,她不管你吗?”
夏侯潋眼神闪闪,扯出抹苦笑道:“都十四岁,大丈夫立天地,岂能躲在娘亲怀里当娃娃?”
夏侯霈哪都不靠谱,只有杀人靠谱,生个儿子像没生似,让夏侯潋野草似瞎长。那次从西域回来救夏侯潋,她就没影儿。夏侯潋伤是自己养好,刺杀也是别人带着去。
说不怨太假,夏侯潋深深吸几口气,才把眼眶里湿意逼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哭鼻子。
沈玦看窗外天黑,便道:“天晚,明儿还有差事,先回屋。”
“少爷,能不能去你屋睡。这儿实在太臭。”夏侯潋拉住沈玦衣角,苦着脸说道。
“不行。”
“少爷,都这样,万晚上被熏死怎办?或者要是突然伤口迸裂,流血而死,这可怎办啊?”
沈玦冷笑,道:“觉得你能活成千年大祸害。”
“少爷,你行行好吧!”夏侯潋挣扎着爬起来。
沈玦无奈道:“行,别乱动,来扶你。”
沈玦让夏侯潋到他屋子上炕睡好,自己去净房重新洗澡。夏侯潋缩在沈玦被窝里,鼻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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