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关上时发出“嘎”声,接着便是窗户从房间内落锁声音。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李惊浊方才冷淡句“这个玩笑不好笑”。
如果纸和墨能变成人,那还要医学干什?
李惊浊向不喜欢怪力乱神,方才对男人些许好感也下毁在这个玩笑里。他转头望向原本挂着画墙面,定睛细看,发现那上面还隐约有圈印子,圈内和圈外墙颜色略有不同,圈外墙颜色暗些,圈内墙看起来更新点,像是重新刷过漆。那定是曾经挂画留下痕迹。
不对。
李惊浊突然想到有个地方不对劲:他刚才只说自己丢画,根本没说画上画个人,更不用提画上公子究竟长什模样。那男人就是再聪明,也不会因为被多看几眼就立马推断出那幅画到底画什。
除非,他真见过那幅画。
偷画贼?不像。
李惊浊推开窗,可外面已经没有人。他思索阵,想不出究竟,便不打算想,准备等天亮打个电话去问祖父母画去向。
他在烛火下将书余下部分读完,才去卧室柜子里找张床单随意铺在床上,连被子也没有套,吹蜡烛便和衣卧下。
床是木制,有四个床柱,往日住人时候是要挂帐幔,现在床顶什也没有挂,夏日又多蚊虫,扰得李惊浊睡不着。
就这翻来覆去半夜,脑子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思绪渺远,很多画面纷飞起来,会儿是睡前才看完书中情节,会儿是年幼时学画情景,会儿是窗边自称从画中走出来男子,会儿是画上公子真踏着落遍梅花雪地步步走出来样子……
渐渐天已亮,阳光斜照到他枕头边。天热起来,床单沾热汗,更让人睡不着。
李惊浊起床冲个冷水澡,稍微解点燥热,才去打电话。
“喂——”祖母声音拖得很长,听见他声音连喊几声“孙孙”,才问,“请问你找谁?”她是在跟孙子打电话,而她孙子可是高材生!不能等闲待之,所以她想学电视里那种普通话,但是说出口仍然是方言,只是比般农村老太太多许多礼貌用语,又好笑又可爱。
李惊浊无声地笑下,先问:“都还好吗?”
“都好,都好。”老太太说,“买菜回来,你爷爷又不做事,早上起来就在看电视……”念叨好会儿,又问,“孙孙,你也好吧?”
李惊浊说:“也好。”
老太太还不知道孙子已经休学,所以还在问:“学校里也都好吧?”
“也都好。”李惊浊不想再说学校和医院,“打电话来,是想问问,小时候在老家挂那幅画还在不在?画自己画,直挂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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