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夜昏暗掩去他神情。
隐山居中,细雨如织,乌木长廊下地昏暗水光,按季节算,如今临近开春,夜间没有多少寒意,下起雨来到处清清幽幽,纱笼似屋子中亮起灯。
谢珩对李稚道:“把湿衣服换吧,别着凉。”
李稚没多说什,转身去换衣裳,谢珩自然能看出来李稚有些心神不宁,看来近日盛京确实发生不少事情。等李稚换好干净衣服出来,徐立春已经派人将文书送过来,四只清漆匣盒整齐地叠放在案上,最上面只揭开匣盖,谢珩显然还没来得及翻阅,李稚视线在案上扫过圈,重新回过头看向书架前谢珩。
谢珩路车旅劳顿,深夜才抵家,满身风尘疲倦,他没有立刻翻阅堆积成山公文,而是读着西北送来书信,潮湿外套被解下放在旁熏笼旁。李稚停下脚步,隔着山水屏风注视着那道熟悉背影,心忽然难以控制地抽搐下。
谢珩听见脚步声,但直没听见李稚说话,视线忽然停落在侧前方轩窗上,上面映出两个人影子,李稚站在他身后,慢慢朝他伸出右手,又在快要碰到时停住,点点攥紧,收回去,谢珩等会儿,李稚依旧站在原地没出声,他将手中只读半书信收,回过身去望着李稚。
李稚立刻松开袖中攥着手,“大人。”
谢珩注视着他,“今天怎,个人站在门口?”
“没有,是正好路过谢府,多站会儿走神。”
“听闻广阳王世子不久前入京,在国公府夜宴上引起轩然大波,你见过他?”
李稚听他忽然提及赵慎,下意识心紧,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点下头,“嗯。”
谢珩示意李稚在案前坐下,“倒确实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回京,没出事吧?”
李稚道:“没有。”
谢珩打量李稚圈,他此次将宁州祭祖事宜全权交给谢照,自己先行回到盛京,来是因为氐人出使梁朝,二来是听闻赵慎忽然入京,后者消息实际上还早到些,当时他心中就想到李稚,他并不觉得赵慎真会拿李稚如何,那位广阳王世子行事行素却并不是真疯癫,不过想想,他还是先行回京,见李稚直望着自己,安慰他道:“没事。”
李稚时说不出话来。
李稚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想要说话,却发现面前摆只巴掌大金青色锦匣,他没声音,看向谢珩。
谢珩道:“从宁州带回来礼物,这份是你,拿着吧。”
李稚伸出手将匣盖打开,烛光灿照下,匣中静静躺着块羊脂白玉佩,通体烟色,正面没有纹饰,背面掩靠在白绒中,玉是旧,系着崭新雪穗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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