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世间三百多年,从未听说过如此怪异瘾。“物瘾”恐怕和他“曾孙身份”类似,真真假假混合而成,难以辨别真伪。
他们不是至交密友,这等私密之事,想来也不可能和盘托出。
不过这样也好,凭借假话中点真相,他们都能放出点本性。自己还用得上这只狐狸,来日方长,谁先戳破谁还难说。
于是他点到为止:“也就是说,把自己整没,师尊会发疯。发现可以活下去线索,师尊会发疯。师尊,您疯得还挺特立独行。”
时敬之冷哼声,刷子又使几分力。
尹辞微哂:“而且是活人,不是物件,师尊不必盲目执着。”
话音刚落,时敬之停刷子,神色渐渐古怪起来。看清他反应,尹辞头皮麻瞬。
看时敬之表情,不像是“你在说什理所当然屁话”,而是“还有这回事,为师第次发现”。
尹辞坐在热水之中,阵寒意却慢慢顺着脊骨爬上。
物瘾。
时敬之对自己关照、愤怒、疯狂和审视,突然有另种解释。
如同孩童得第件礼物,他将它小心地揣在怀里,旦丢失或损坏,必然会悲愤交加。如今剥这物件壳子,发现内里比想象中精致有趣,也必定是要好好审视番。
它会不会伤着?它要怎玩才最让开心?它还有没有别秘密?
无论如何,它是东西。
时敬之往日种种亲昵与关心,如今回想起来,都像隔层膜,又无比顺理成章。
……狗屁弈都时家,正常家庭可养不出这种孩子。
哪怕个孩童从小被虐待到大,也会对“人与人相处”有概念,哪怕是充满愤恨扭曲概念。然而看时敬之状况,他连这个都知半解。
此人出身,大有问题。
尹辞彻底转过身,与时敬之四目相对。时敬之仍脸怪异茫然,像是在拼命回忆什,手里刷子还在滴水。
尹辞揪住时敬之垂下发梢,将人拉到面前。他第次集中全部注意力,直视那张妖冶过头面庞。
直以来,尹辞以上位者自居。他知道时敬之有些特别,却从未认真注视过他这师父。反正是玩把就要扔掉。这人平时又活蹦乱跳,最多偶尔发发疯,没有异常到需要特别注意地步。
人道是善泳者溺于水,自己到底看走眼。
透过时敬之那双琥珀色眸子,尹辞没能找到颗完整“人心”。
时敬之目光之底,只有满地零落碎片。他喜怒哀乐俱全,却犹如赤子,状态原始至极,并没有凑出个正常人。
此人对生执着,比起人之常情,倒更像株渴水植物。
……看来自己得纠正个想法,尹辞心道。
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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