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叛乱消息传来之后,连几日,琅玡王家人心惶惶。
三日后,元帝下令,历朝历代皆有乱臣贼子,王敦人之过,与王氏无关,无连坐之理,王导官复原职,执掌六军。
消息出,举朝哗然。
王悦自尚书台回来后便直待在王家足不出户,正是风雨飘摇之际,他比谁都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招摇,万出点差池,王家人就全完。天威难测,难保皇帝不会临时改主意,尤其是这两日王敦势如破竹战报源源不断传来,皇帝若是受刺激想整王家人,王家可禁不起折腾。
王悦听王导话安分地待在家中装死,连谢家都没敢去,外头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王悦站在廊下,缓缓伸出手去,凉丝丝雨落在他手心,忽然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去。
王有容收竹伞进来。
“世子,吃过东西没?”他手里头拎着个纸包,“给世子带些吃食。”
“皇宫那边有什消息吗?”
“皇帝下令,命刘隗回京戍卫建康。”
王悦闻声顿下,慢慢地收回手,他看向王有容,“刘隗回京,必然劝皇帝剪除王家,皇帝现在听他。”
王有容不知说什好,讪讪地开口道:“世子不如与丞相商议番?”
王悦收回手,拿袖子擦把手上雨水,“王有容,听说这两日王家走许多幕僚?”他看向王有容,忽然笑道:“你想走吗?”
王有容忙上前步,“下官不敢。”
“你若是想走就走吧。”王悦将他轻轻地扶起来,“建康城多是避雨屋檐,你这样人,在谁手底下都能活下去。”
“世子!下官愿与世子同生死,共存亡。”
王悦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刚烈模样,忽然笑下,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下王有容肩,“开什玩笑。”
“下官愿做世子脚下条走狗,世子走到哪儿,下官便跟到哪儿。”王有容脸谄媚。
王悦盯他会儿,终于不解地问句,“为什?”
“世子于有恩。”
“什恩。”
“知遇之恩。”
“……有吗?”
王有容认真地点下头。
王悦决定,这事过去后待王有容稍微好些,他拍下王有容肩,“走。”
“去哪儿?”
“找王导。”王悦直接走入雨中,“刘隗此人,绝不能活着入京。”
书房中,王导正与幕僚商议,外头忽然响起吵嚷声,不会儿,脚步声响起,人大咧咧地推门进来。
王导抬头望着他,对着两位样貌普通中年幕僚道:“你们先下去。”
“是。”
待两人退下后,王悦走上前坐在王导对面,开门见山地问句,“刘阎王要入京,你有何打算?”
王导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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