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只是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你聊聊,没说你会驱魔。”
这么模棱两可的介绍,一定让真人坐立不安。他肯定在慌张地琢磨,那个人到底在和母亲说什么?是医生还是心理咨询师?说不定他还会怀疑我是间谍或杀手。除此之外,也许他还会有这样的心理活动:反正母亲这次会像往常一样白费力气,铩羽而归。
边见姐看起来疲惫困倦,可仍旧为了儿子四处奔波。她也许是因为求医无门,才抓住我这根最后的稻草。可以想象,迄今为止她经历过多少次失败。
而真人大概也习惯了失败。只不过看了一些蛰居族的相关节目和报道,母亲就想一出是一出地拿来实验,实在痴傻。
孩子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反感父母的行为。
但是我想,失望是因为有过期望。
孩子其实一直期望父母从无望的沼泽里救出自己,所以才会失望。
我望向那块上面就是真人房间的天花板。边见姐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说:“最近真人一句话都不说。我只能单方面在门的这边跟他讲话。”
“对话很重要,就算没有回应也不能放弃。”
“真人平时紧锁房门,只有心情好的时候会开门,但什么话都不说。就算开口,也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比如说?”
“炸弹气旋什么的。”
“炸弹气旋?”
“虽然不太清楚,但我想他可能是从天气预报里学来的吧。”
“他怎么吃饭呢?”
“我把饭菜端到门口,他自己拿进房间。”边见姐说完颦蹙眉头,忍着泪水,“真是典型的蛰居族啊,是不是很好笑?把饭菜放在门口,孩子吃完再把碗筷送出来,跟狱警和囚犯似的。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囚犯。不过狱警和囚犯好歹还会互相说话啊。”
“真人没有主动说过什么吗?”
“有时候会问我剪刀在哪儿,记号笔在哪儿什么的。唉,那时候我们之间还有交流呢。”
“原来如此。”
“那时候他还会跟我说,‘我说怎么找不到这支笔,原来藏在靠垫里’。”
“那是怎么回事?”
“当时真人想找一支笔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在房间角落的靠垫里翻了出来。”
“靠垫里面?”
“说是拉开靠垫的拉链,发现笔就在那里面。”
我想起书里的一段话:精神病患和蛰居族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关注他人。蛰居族虽然拒绝与人交流,但十分在意父母的一言一行。相反,如果是精神病患,则对他人毫无兴趣。
书上说,如果父母从门口塞进一封信,蛰居族会仔细阅读,后者则不会。
忽然,一抹黑影在我的视野角落闪现,好像是有谁站在一旁。顺势望去,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以为自己眼花,故意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