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师!”新月惊喜地叫起来,“哎呀,怎就没有想到是他呢?只考虑同学……”
“他不是自己说愿意当们‘同学’嘛,”郑晓京扬扬自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g,m战略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答应吗?”新月担心地问。
“答应,答应!”郑晓京兴奋地说,“这台戏现在就已经成功半儿!哎,‘五四’很快就要到,你可得抓紧时间把词儿都背会,最好能和楚老师块儿练,这样,就有个感情交流,容易进戏……”
“你放心吧,导演!”新月愉快地答应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完成你交给‘政治任务’!”
楼道里传来串急切脚步声,门“哐”声被推开,罗秀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差点儿撞到新月身上!
“哎,罗秀竹,”郑晓京冲着她说,“你就只好委屈委屈,跟在旁边儿演个宫女,噢?”
罗秀竹却根本顾不上理她这个茬儿,气喘吁吁地嚷着:“快,快!韩……韩新月……”
新月愣:“什事儿?把你急成这样儿……”
罗秀竹越急越说不清楚,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电话……叫你快回去!你爸爸……重伤……”
“啊?!”新月突然像被雷电击中,脸上顿时失去血色,剧本《哈姆雷特》落在地上!她两手冰冷,瑟瑟发抖,慌乱地抓住罗秀竹胳膊,“怎……怎……”
“具体情况……也没来得及问……电话很急,是你爸爸单位里打来……”
“爸爸……现在在哪儿?”
“已经送同……同仁医院!”
郑晓京当机立断:“韩新月,你赶快去吧!不管发生什情况,定要沉住气……”
新月不顾切地冲出宿舍,向楼下跑去!重伤?爸爸怎会受重伤呢?是烧伤?轧伤?撞伤?爸爸工作是没有这些危险,怎会呢?不管发生什情况……这句话意味着什?她连想都不敢想下去,会发生什情况呢?爸爸重伤会到什程度?……啊,切都有可能,命运从来不怜惜任何人!可是,她不能失去爸爸啊,她自幼依赖慈父,第个英语老师,最坚决地支持她上北大人,全家顶梁柱……啊,爸爸,爸爸!
她奔出二十七斋,奔出南校门,奔向三十二路车站,脑子里老是闪着那两个不祥字:重伤!重伤!啊,她什也不想,让头脑变成片空白,只希望赶快见到爸爸!
韩子奇悄无声息地躺在同仁医院急诊室里。他感到自己头部、胳膊、腿、胸部……到处都在火辣辣地疼。两只手在他身上摸索,冰凉听诊器在胸前游动。他闭着眼,无力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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