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微微动,拖把椅子坐下来:“你后悔过吗?”
“没有。”李维斯立刻答道,沉默片刻,眼神虚弱下来,“不知道,从来不允许自己过多地回想,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机会评判自己行为,只是个杀手,锋利刀,杀人工具……算,说得太多。”
“现在你有这种机会。”克拉克夫人说,“也许你潜意识在督促你评判自己曾经行为,梦往往会反映个人真实想法,你恐惧,你痛悔。”
“也许吧。”李维斯意识有些模糊,大脑中掠过个个记忆残片,那副没有下完棋,墙角风琴,耶稣像……
“上帝都知道。”他在睡着之前挣扎着喃喃道,“上帝直都看着…………”
克拉克夫人看着他慢慢阖上双眸,惨白发青面孔,眼神终于软下来,用细纱布轻轻擦掉他额头冷汗,轻声道:“愿主宽恕你。”
李维斯在混乱梦境中挣扎,不知过多久,终于在极度眩晕中醒来。
他用好几分钟才弄清楚自己在哪儿,身体因为束缚衣捆绑而僵硬酸痛,大脑因为药物强制睡眠而混沌不堪,整个人简直比熬宿夜还疲劳困倦。
墙上指针已经走向十点,他整整睡十四个小时。
隔壁传来几不可闻风琴声,李维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辨认那声音,终于听出是那是圣歌。
和他纹身达人室友说样,每个礼拜六上午N级基督徒犯人都可以离开舱室,来这里做礼拜。
伊藤健太并不是基督徒,但在加布林这种地方,哪个N级犯会放弃做礼拜这种明显属于大福利集体活动?
李维斯躺在床上用意念在胸前画个十字,默默祈祷。
刻钟后,风琴声停,礼拜结束。
片刻之后,药剂柜旁边小门开,克拉克夫人从隔壁走进来,反手正要关门,个细瘦佝偻身影出现在她身后,伊藤健太花白脑袋微微垂着,声音像所有加布林犯人样卑微低沉:“夫人,可以再弹首曲子吗?”
“当然。”克拉克夫人停下脚步,“还是上周弹过那首吗?”
“是,想再练习下,自从在网上无意间听到以后就很喜欢那首曲子。”伊藤健太微微抬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维斯觉得他往自己方向看眼,极小极快眼。
“去弹吧。”克拉克夫人说,“不过别太久,狱警马上就要点名。”
“好。”
房门关闭,克拉克夫人走到桌前记录着什,李维斯闭着眼睛假寐,将所有精力就集中在自己听觉上。
悠扬风琴声从紧闭房门里飘进来,李维斯努力抓住每个音符,终于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他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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