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赴美国留学申请。
方卉泽有瞬间是懵逼,呆足有两分钟才开始结结巴巴地问为什。
方卉慈非常平静,像往常样柔声细气地告诉他这是为他好,萧勤病,自己个人撑不起这大家业,将来方家必须有个知识渊博、眼界开阔掌舵者。
家族责任、老师建议、现实需要……方卉慈零零总总说很多很多,每个理由都冠冕堂皇,无懈可击,但方卉泽天生敏感,越听,越觉得姐姐言不由衷。
最后,他简单直接地问,真正原因是什。
方卉慈看他很久,用他从来没有见过眼神,最后,她语气悲戚地说:“阿泽,放过他吧,就这个儿子,他活不多少年,让他平平静静地度过有限人生,好吗?”
那刻,方卉泽如五雷轰顶,手指抖得握不住笔,虚汗濡湿额头。他鼓起所有勇气,问:“姐,你怎知道?”
方卉慈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那晚,上天台去给你们送大衣。”
方卉泽无地自容,像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扒光衣服般,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象过无数次这样场面,他害怕方卉慈骂他,骂他不知廉耻,骂他心理变态,害怕她像小时候他做错事样打他,用戒尺抽他手心……
但他没想过,他姐姐会用这样乞求眼神看着他。
“他才十四岁,阿泽,他才刚刚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方卉慈哭,像个可怜无助母亲般哀求他,“他那不认输人,要有多大绝望,才会割腕自尽?阿泽,什都知道,谢谢你陪着他,开解他……但是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你应该很清楚,他只是把你当舅舅,当哥哥,当亲人……”
方卉泽被她最后句话击溃,是,他很清楚,萧肃直得要命,喜欢从来都是女孩子,看小黄漫只看纯情美少女,踢球时候只对女粉丝耍帅……
他只是他舅舅,是他哥哥,是他最好朋友。
“你不可能直这样骗他,总有天你会忍不住告诉他,你这样,是让他死。”方卉慈将文件袋递给他,恳求道,“签它,去美国吧,阿泽。你才十八岁,离开阿肃,去到更广阔世界,认识更多人,你会发现自己现在这点情愫是多无稽。你只是朋友太少,相信,你会遇上更适合你人……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姐姐都支持你,嗯?”
那个仲春下午,阳光明媚,窗外桃枝发新芽,带着令人怜惜露珠。方卉泽浑浑噩噩在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丢下笔,看着窗外追逐嬉戏鸟儿,告诉自己:放弃吧,这不道德,不伦,甚至是不切实际感情……它只会伤害所有人,伤害萧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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