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患有这可怕绝症。
知道真相那天,他有种前所未有绝望,那绝望不单单是对亲人担心,对疾病恐惧,还有种他从来没有深思过锥心之痛。
他朦朦胧胧地感觉到,那可能是爱情。
方卉泽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爱上与他同为男生外甥。
他朝夕相处,万般迁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宠着那个男孩儿,直以来,占据他内心最隐秘个角落,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成他生都撇不下初恋。
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仿佛上瘾般咂摸着那禁忌而美妙爱情,但终究还有廉耻之心,没有向萧肃吐露过个字。
只在某个深夜,将浑身湿透萧肃从浴缸里抱出来时候,拉着他手,语带双关地许下自己誓言。
“起生,起死。”
方卉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秘密,用所有力气开解萧肃,陪他度过最难熬时光,悄无声息地成为他最信任朋友、亲人。
但终究,他还只是个十几岁孩子。
在高中即将毕业时候,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偷偷藏两瓶白酒,半夜把萧肃带到天台,边喝,边聊天。
十四岁萧肃对他有着无条件信任,在他怂恿下不知不觉喝醉,倒在他怀里。
在那个星星和月亮都分外明媚夜晚,方卉泽做出生中最后悔,也最无悔个决定。
他偷偷吻萧肃。
那是他初吻,也是他朝思暮想无数个日夜美梦。他在十八岁成年午夜,终于亲到自己最爱人。
他又激动又害怕,又兴奋又紧张,虽然萧肃醉得塌糊涂,连牙齿都撬不开,但他终究还是吻到他,完成自己十八年来最大幻想。
方卉泽什都没敢做,只是吮吸萧肃嘴唇,便害怕得放弃。那晚他抱着萧肃在天台坐很久,直到寒气重,萧肃开始在睡梦中打哆嗦,他才抱着他下楼。
那是他十八年……不,也许是他三十年来最美个夜晚,那天他梦里全部都是萧肃,他梦见他们起长大,起毕业,起成家……他梦见自己站在教堂里,看着姐夫萧勤执着萧肃手,郑重其事地将他交到自己手中。
“会爱他辈子,保护他辈子,哪怕他生命只剩下天,小时,分钟……”在梦里,方卉泽怀着无比虔诚信念,对自己姐姐说,“会让他直幸福,直快乐到生命最后刻。”
少年梦纯真美好,像晶莹肥皂泡,欢快地飘飞阳光下。
然后“啪”地声,破。
周后下午,方卉慈将方卉泽叫到书房,递给他个文件袋,让他把里面文件全部签。
方卉泽打开袋子,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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