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上午,顾老师的儿女们回家拜年,几家人似乎是相约前来,在走廊一阵招呼,把宋雨樵吵醒了。
他们的问候声让宋雨樵想起远在岳塘的父母。年前,宋雨樵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可惜当时没有确定能回来的时间,所以父母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宋雨樵已经回到析津。
考虑过后,宋雨樵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不知该问些什么倒是其次,他只担心周美琪向他问起乔宇颂。现在二人没能见面,宋雨樵无法断定之后的走向,似乎怎么说也不会对。
电视正在重播除夕夜的春晚,正是开始的部分。
宋雨樵把电视打开,开始满屋子地瞎转悠,看看这乍一看和两年前没什么两样的房子,和两年前比究竟有哪些诧异,像是从前很流行的一款游戏——“找不同”。
在乔宇颂从前给他发的信息里,宋雨樵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客厅的加湿器是新买的,去年新出的型号;
从前宋雨樵一直使用的碗是一只清水烧,在前年的某一天被乔宇颂不小心打碎了,碗柜里有一对手工制作的陶碗,宋雨樵以前没有见过,取出一看,和从前那只碗出自同一位作者;
他没有找到乔宇颂去年买的那束迎春花,或许是干枯以后被丢掉了;
客厅的书架上放了几本书,关于地理和旅行,让他感觉乔宇颂想去很多地方。
家里的虹吸咖啡壶是新的,宋雨樵翻遍聊天记录,找不到乔宇颂更换的理由。
他用这只新的咖啡壶煮了咖啡,发现家里的咖啡豆换了品种。
给乔宇颂打那通电话以前,宋雨樵曾想过休假回来的这几天该和乔宇颂做什么。他曾经把这四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很快又嘲笑自己,等见到乔宇颂时,这些计划说不定全部都会推翻,只想做那些乔宇颂想做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嘲笑显得比当时更讽刺。
因为所有的安排果真全部都没有实现,除了初三那天,他得和乔宇颂谈一谈该如何分手,其余的时间,他全不知道该怎样打发。
分手该做些什么呢?
距离宋雨樵上一次分手,已经相隔太多年。他已经忘记当时是什么感觉。这让宋雨樵有点儿害怕,担心再过几年,他也会忘记这一次是什么滋味。
不过,有一件事,宋雨樵记得挺清楚。那就是由于他和顾晦之常到对方的家里住,所以彼此的家中都留着对方的一些东西,要分手那会儿,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现在,宋雨樵再看乔宇颂的留言,再看屋内的东西,不免怀疑乔宇颂花几个小时的时间能不能把属于他的东西全搬走。
家里没有大纸箱,初二的上午,宋雨樵驱车前往单位,向门卫打听过后知道试验中心应该能找到废弃未处理的大纸箱。
到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