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心平气和地说,“已经不中用。时刻想着过去情形。天到晚老想着家乡,现在再也见不到家乡。”
“这地方比家乡风景好,地也好些,”妈说。
“知道。可是老是想着家乡,这里情形就像看不见似。想着那棵柳树现在该掉叶子。有时候还想到要修补南边篱笆上那个破洞呢。真是怪事!女人家当家作主。女人家叫们干这干那,叫们上这儿上那儿。还满不在乎呢。”
“女人比男人更善于适应环境,”妈用安慰口吻说,“女人全靠她双手过活。男人全靠他脑子过活。你别发愁。也许——,也许明年们就可以弄到块地。”
“现在们还什也没有,”爸说,“马上就有很长段时间——没有工作,没有收成。那时候们怎办?们怎能弄到东西吃呢?你要知道,罗莎夏生娃娃日子也不远。急得想也不敢想。为要避开这些念头,就回想起从前光景来。们这辈子好像是完蛋。”
“不,没有完,”妈笑笑,“没有完,爸。这又是女人家懂得个道理。看出来。男人生活总是不断地发生急促变化——孩子出世,大人死掉,这是变——置几英亩地,又把它丢掉,这又是变。女人呢,她生活老是像河水似流个不停,像涡流似,像小瀑布似,老是向前流着。女人对生活看法就是这样。们不会消灭。人们都在前进——也许有些变故,不过好歹总是在前进。”
“你有什根据?”约翰伯伯急切地问道,“有什办法能使切事情不要停顿下来;有什办法能使人不感到厌倦,再也不会放弃希望呢?”
妈思索会儿。她用只手搓搓另只手发亮手背,把右手手指插到左手指缝中间。“这很难说,”她说道,“依看,凡是们干事情,都是以前进为目。看法就是这样。就连饿肚子——害病,都有意义;有人尽管死,剩下人却更坚强。总得把眼前日子过好,天也不能放松。”
约翰伯伯说:“她当初要是不死多好……”
“尽量把眼前日子过好吧,”妈说,“别发愁。”
“明年家乡年成也许会好呢,”爸说。
妈说:“听!”
踏板上有阵缓缓脚步声,随后奥尔就从油布挡子旁边进来。“喂,”他说,“还以为你们已经睡着呢。”
“奥尔,”妈说,“们正在谈话。过来,坐在这儿。”
“唔——好吧。也正想谈谈。不久就要走。”
“你不能走。们这儿需要你。你为什要走?”
“,跟阿琪·温赖特,们想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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