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真话。我们坐在那附近,他说:‘那些该死的官办收容所,’他说,‘给人家热水用,这些人也就要用热水。给人用抽水马桶,他们也就非用抽水马桶不可。’他说:‘你给那些讨厌的俄克佬用了那些东西,他们也就觉得非用不可了。’他又说:‘那些官办的收容所里的人还开赤党大会。大家都指望着领取救济金呢,’他说。”
休斯顿问道:“难道没有人出来揍他吗?”
“没有。有个矮小的家伙,他说:‘你说什么救济金?’
“‘我说的就是救济金——我们纳税人大家拿出钱来,可让你们这些讨厌的俄克佬拿去了。’
“‘我们也要缴营业税、汽油税和烟草税呀,’那个小个子说。他还说:‘农场的场主从z.府领到每磅四分钱的津贴——那不也是救济金吗?’他又说,‘铁路和轮船公司都领津贴——那不也是救济金吗?’
“‘他们做的是正当的行业,’那个警察说。
“‘,’那小个子说,‘要不是靠我们,地里的庄稼怎么收割?’”那个矮胖的男人四下里张望了一下。
“那个警察怎么说?”休斯顿问道。
“,那个警察气疯了。他说:‘你们这些可恶的赤党成天都在捣乱,’他说。‘你最好还是跟我走吧。’他就把那小个子抓去关起来,说他是无业流民,叫他坐了六十天牢。”
“他要是有职业,那他们又怎么办呢?”蒂莫西·华莱士问道。
那个矮胖子笑起来。“你要知道,这里面自有文章,”他说,“你知道吧,凡是警察所讨厌的人都算是流民。他们之所以恨这个收容所,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警察不能进来。因为这里属联邦z.府管,而不归加利福尼亚管。”
休斯顿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我们能在这儿住下去。可是不久恐怕还是得离开这儿。我实在喜欢这地方。大家在一起过得挺好;天哪!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好好地过日子,却老要叫我们受罪,把我们关到牢里去呢?我敢当天赌咒,他们要是老给我们找麻烦,那就一定是想要逼得我们动武。”随即他又把声音平静下来。“我们非采取和平手段不可,”他提醒自己道,“委员会可千万不能冒火。”
第三清洁所那个矮胖子说:“谁要是以为这个委员会里尽是些废物和疯子,那就叫他来试试看吧。今天我那个清洁所里有人打架——都是女人。起初是对骂,后来又把垃圾摔来摔去,打起来了。妇女委员会解决不了,就来找我。要我把打架的事提到这个委员会来。我对她们说,她们应当把妇女间的纠纷自己处理一下。这个委员会是不管摔垃圾打架那种事情的。”
休斯顿点点头。“你处理得好,”他说。
这时候黄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