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们要到市镇上那些漆着黄颜色公司加油站去。他们不肯停在这种地方。停在这种地方人多半是没钱。”
奥尔拨拨水箱盖子,盖子被里面股蒸气冲到空中,于是水箱里就发出阵空管子里冒水泡响声。卡车顶上那只受罪猎狗怯生生地爬到行李边上,望着水嗥嗥地叫起来。约翰伯伯爬上去,揪住它颈毛把它提下车。那只狗腿发僵,摇晃会儿,才走到水龙头底下,去喝那泥浆水。公路上,辆辆汽车飕飕地飞驰过去,在炎热中发出闪光,它们开过时卷起热风刮到加油站场地上来。奥尔用皮管给水箱里灌满水。
“并不是说只想做有钱人生意,”胖子接下去又说,“不过是想有点儿生意就是。嗐,在这儿停下人,有讨汽油,有拿东西换汽油。可以引你到后面房间里去看看他们拿来换汽油或是机油那些东西:床啦、娃娃小车啦、壶啦、盘子啦。有家人拿他们孩子玩布娃娃换加仑去。这些东西拿来做什用呢?难道来开爿旧货店吗?,还有个家伙要把他自己鞋来换加仑。如果是那种人,可以换到……”他向妈瞟眼,便住口。
吉姆·凯西已经淋过头,水还在从他那高高额角上往下滴,他那筋肉发达脖子也淋湿,他衬衫也湿。他走到汤姆身边。“这不能怪那些人,”他说,“你难道会情愿把你睡觉床拿去换桶汽油吗?”
“知道这不能怪他们。跟谈过话人,都是不得已才搬动。可是这个国家会弄成什样子呢?想要知道就是这个。到底会搞成什样子?谁也活不下去。老乡们种田不能过活。问你,这样下去要到什地步呢?想不明白。问过许多人,谁都弄不明白。那个人要把自己鞋给换汽油,再赶百英里路。这也弄不明白。”他脱去那顶银色帽子,用手掌揩揩额角上汗水。汤姆也脱下他小帽,拿它揩揩额头。他走到皮管旁边,把帽子浸透水,拧拧,又戴到头上。妈从卡车边栏横档中间伸出手去,用只铁皮杯子接水拿去给奶奶,又拿去给躺在行李上面爷爷喝。她站在横档上,把杯子递给爷爷,他润湿嘴唇,便摇摇头,不再要喝。他含着痛苦和惶惑神情,抬起那双老眼向妈望会儿,随即又昏沉下去。
奥尔开动发动机,把卡车倒退到汽油泵旁边。“加加油。这车子大约可以装七加仑,”奥尔说,“们给它加到六加仑,好让它点也不泼掉。”
胖子把皮管放进油槽。“不,先生,”他说,“真弄不明白这个国家会弄到什地步。什救济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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