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黄姝突然出现在育英初中校门口,秦理陪她起等。都是冯雪娇无聊打电话叫黄姝来,而黄姝又总是愿意迁就她。黄姝仅仅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也样能引起巨大骚动。男生推着车走出校门,突然见到个跟自己平日看惯短发校服女生有天壤之别异色,都忍不住驻足,而女生大多嗤之以鼻。在黄姝等和冯雪娇出来之前,有好几个初三年级男生搭讪,多亏门卫齐阿姨将男生们都轰走,谴责他们不学好丢育英脸,要检举到德育处,可随后马上又将矛头指向黄姝,阴阳怪气地问,你哪个学校?站育英门口干吗?她口气,好像黄姝不是个十五岁少女,而是来自西塔红灯街站街女。黄姝说话总是很小声,回答说,等朋友。齐阿姨反问,什朋友?黄姝不紧不慢地说,好朋友。当时跟冯雪娇正走出校门,站在不远处看着。可是身为好朋友,们并没有走上去跟齐阿姨理论,帮黄姝跟秦理撑门面,因为被冯雪娇拉住,直到齐阿姨履行完盘问走回收发室,冯雪娇才放开手,小跑几步假装刚赶过来——距离可以清楚听到齐阿姨最后撂下那句“考不上育英就别来祸祸育英学生,小小年纪裤子就穿这短”——当时黄姝目光已经朝们看过来,却又迅速移开,努力让们以为她什都没看见。等冯雪娇若无其事地凑到黄姝身边时,黄姝仍如往常样微笑着帮她捋额前散掉刘海。
她永远那善良,善良到让人不忍。而和冯雪娇却在那天亲手把刀扎在她心上,悄无声息。
或许那天是出于对黄姝愧疚,主动请客去吃本市第家巴西自助烤肉,刚开业搞活动,四人同行人免单,三十八元位,先付再吃。四个人共花百十四,那是辛苦攒三个多月全部钱,块块从饭缸里省出来。冯雪娇调侃说,好不容易让你也大出血次啊!说,所以才吃自助,你们多吃就是帮赚钱。
装修成南美风大堂内,人声鼎沸,墙上挂着仿制玛雅面具笑得很诡异。两个穿夏威夷花衬衫,头顶白色编织帽菲律宾男人抱着吉他路献歌,终于轮到们桌,操口带东北腔蹩脚中文问们要不要点歌。冯雪娇说,要钱吗?个白帽子举起拳头说,十块首。冯雪娇说,太贵,不点。点!——脱口而出,吓冯雪娇跳,随即翻口袋,只剩最后六块。秦理掏出十块钱说,点吧。冯雪娇又来劲,嚷道,要点梁咏琪《中意他》!两个菲律宾人笑着解释自己共不会几首中文歌,最熟是《月亮代表心》和《爱你万年》。不能再给冯雪娇机会,抢先点首英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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