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黄姝孤零零地站在讲台靠近门侧,来回甩动马尾像柄无声钟摆,提醒所有不安目光,时间并没有静止。假如不是角度刚好能瞥到他“父亲”站在门外,兴许会跟别男同学样,宁愿相信她是个新来年轻女老师,教音乐或者教美术,因为教这两个科目女老师比较容易长得好看。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黄姝上小学前直在戏校学京剧,耽搁年半,文化课落下不少,等于蹲两级,同班同学普遍是1987年出生,她是1985年三月份生日,比们班年纪最小男生秦理大三岁。但是在容貌上与们相比,差距远不止两三岁。时年十四岁黄姝,身高已有米六八,身材不输从小到大见识过任何名曾使脸烧心跳成年女性。声音也告别小女孩童声。她喜欢唱歌跳舞,最喜欢女明星是钟楚红。当时不知道钟楚红是谁,猜应该是个大美人。但唯知道是,她将成为这个班祸水。别小瞧个十二岁男孩,该懂他们都懂,很多大人坚信他们不该做,也都做。挺讽刺,人这辈子,唯逆生长东西就是胆量——青春期第三个发现。
班主任老范儿走进来时,表情很凝重,好像刚刚听闻过什噩耗。皱眉听完黄姝简短自介绍,老范儿安排她坐在最后排,跟们班最高大傻个子胡开智同桌。胡开智狠抽两下常年挂在嘴角上方青鼻涕,环视周,仿佛在向其他男同学宣示自己对黄姝主权,活脱个地主家傻儿子。发誓,那是人生截至目前见到过最丑陋画面。全班同学目送着黄姝朝胡开智走去,有如目送刘胡兰赴刑场。当时同桌正是冯雪娇,刚上六年级她个子还没蹿得太离谱,跟同坐第三排,第三排对男生来说还不算太丢脸,坐前两排男生就常被嘲笑——除秦理,因为在老师跟同学眼里,他就是个小豆包,没长开,辈子坐第排都不稀奇。黄姝从身边经过时,冯雪娇突然凑过来对说,闻到吗?说,什?冯雪娇说,新来女生,喷香水。使劲儿嗅嗅,是挺香。冯雪娇又说,真难闻,她怎可以喷香水?老师不管吗?冯雪娇磨叽起来像小脚老太太,也是从那刻起,对她塌鼻子和那颗小黑痣突然再也没有兴趣——对冯雪娇为期三个半月暗恋在那瞬间正式结束。长大。恨不能拉起黄姝,请她把整间教室走遍,让每个角落都被她味道晕染。她坐在斜后方,跟个连在她身边喘气都不配又丑又脏家伙坐在起。假如每天无法看她更多眼,至少能让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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