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掉下来,跌得也不太突然,脊椎没有断,当然,有点窒息难受。需要进行次X线摄影。医生给他注射针樟脑油,并且说过几天就没事。
那人带着呼吸困难声音说:“谢谢您,医生。”
里厄问格朗是否已报告警察分局。格朗显得有点尴尬。
“没有,”他说,“嗯,没有,当时想最要紧是……”
里厄打断他话说:‘当然,那去报告。”
可是就在这时,病人激动起来,边从床上竖起身子,边抗辩着说他已好,没有必要去报告。
里厄说:“安静些,这没有什不起,请您相信,有必要去报告下。
病人叫声:“哦!”
接着他把身子往后仰,开始啜泣起来。格朗捻弄着他短髭已经有会儿,这时走过来对他说:
“科塔尔先生,您得明白,别人会归咎医生。比如说您企图再干话……”
科塔尔挂着眼泪说自己不会再搞,又说这次不过是时糊涂,他只要求人家让他安静些就行。里厄开张药方并说:
“明白啦,这个咱们别谈,过两三天再来,但可别再做糊涂事。”
里厄在楼梯口对格朗说他不得不去报告,但是他将要求警察分局局长过上两三天再来调查。
里厄又告诉格朗:“今天晚上要看着点儿。他有亲人吗?”
“有没有亲人倒不清楚,不过会亲自当心他。”
格朗摇着头又说:
“告诉您,连他本人也谈不上认识,不管怎样,互相帮助总是应该。”
里厄在过道中下意识地看下阴暗屋角,问格朗在他这个区内老鼠是否已经绝迹。这位公务员对此无所知。他听说有这回事,但对本地区传闻没有十分在意。他说:
“脑子里有别事。”
在格朗说话时里厄已同他握别,因为急于想在写信给他妻子之前去看望下看门人。
叫卖晚报在高声喊叫,告诉人们鼠患已经停止消息。但里厄却发现他病人半个身子翻出床外,只手按在腹部上,另只手围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往脏物桶中呕吐浅红色胆液。看门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挣扎好半晌才重新躺下。他体温达39.5℃,颈上淋巴结和四肢都肿大,侧腹部位发现有两处浅黑色斑点,正在扩大。他诉说他现在感到内脏难过。
病人说:“烧得厉害,这混帐东西在烧。”
布满煤烟色日垢嘴使他说话时结结巴巴,他将目光转向医生,剧烈头痛痛得他对圆滚滚眼睛淌出泪水。他老婆忧心忡忡地望着默不作声里厄。
“医生,”她问道,“这是什病?”
“什病都有可能,现在点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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