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外面的城市,“我看到的是一个有才能的人的生命毁在了那场灾难之中,但是,它能逃出下一场我要去避免的灾难——他的心里从不妥协,抱负远大,并且对他自己的生活充满了爱……这就是当初你和我的样子。你把他放弃了,我不能放弃。”
他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会儿,微笑便浮上了抿紧的嘴角,这微笑取代了他感到有趣而又痛苦所发出的呻吟。他庄重而柔和地问道:“你认为干铁路能为那样的人服务吗?”
“能。”
“好吧,达格妮,只要你还认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那我不拦你。等到有一天你发现你所做的不仅无助于那个人的生命,反而加速了他的毁灭,你就会停止。”
“弗兰西斯科!”她惊讶和绝望地叫了起来,“你真的能够理解,你知道我说的是怎样的人,你也能看见他!”
“噢,对呀,”他只是口气轻松地说着,目光凝视着屋里空间的某一点,几乎像是真的看见一个人在那里一样。他又补充说,“你这么吃惊干吗?你说过,你我曾经和他是一样的,我们还是我们,但其中有一个人已经背叛了他。”
“不错,”她厉声说道,“我们中的一个是背叛了。我们不能用放弃来帮助他。”
“我们不能用和毁灭他的人讨价还价这样的方式来帮他。”
“我没有和他们讨价还价,他们需要我,这他们心里很清楚,我要他们接受我的条件。”
“就是和他们玩游戏,让他们得到好处,从而去伤害你自己么?”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让塔格特公司能够维持下去。我干吗要在乎他们是不是要我为此付出代价呢?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只要塔格特公司。”
他笑了。“你这么认为吗?你认为他们需要你,你就安全了?你认为你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不,看样子除非亲眼看见并且搞清了他们的真正目的,你是不会走掉的。达格妮,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们都受着神和权贵统治一切的教育。或许他们的神会答应这样,但你说的那个我们所敬奉的人——他可不答应。他不允许忠诚被割裂,不允许思想和行动分家,不允许价值和行动之间出现鸿沟,不允许向权贵贡奉,他不允许有权贵存在。”
“这十二年来,”她柔声说道,“我一直认为很难想象有一天我会让自己跪下来请求你的宽恕,现在我觉得有可能。假如我发现你是对的,我就会那样做,但在此之前是绝不可能的。”
“你会那样做的,只不过不是跪着。”
他望着她,尽管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脸,却似乎是在看着她那站在自己眼前的身体,他的目光告诉了她,他眼里看见了今后她会有怎样一种谢罪和服输的方式。她看出他想尽量转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