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谈话,我所想的,只是如果这房子属于我,我会怎么布置,会怎么迎娶我的新娘。我会用最美的印度布料、中国席子、波斯地毯来铺满整个客厅,我仿佛已经看到她脚走在上面的留痕。我仿佛还看到她休息时最喜欢用的精美坐垫。假如她想透透气,她可以去阳台,阳台上有最艳丽的花,还有布满珍禽异鸟的大鸟笼。至于她的卧室,我能想象到的是一座圣殿,一座我担心描述起来会亵渎神明的圣殿。在我浮想联翩的同时,别人的谈话也进入高潮。我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乱搭腔,每当别人要求我发表意见时,我言语间总会透着些不快,因为我实在不喜欢思绪被人如此打断。
我在拜访别人家的时候,举止就是如此怪异。不过,即便换成独自散步,我这疯狂的习惯也不会改变。蹚水过河时,我会半条腿都浸在河中还不知不觉,因为我想的是我妻子靠在我胳膊上,踩着石头往对岸走,她那天使般的微笑是对我悉心照顾的最好回报。我非常喜欢孩子。只要遇到小孩,我都会抱抱他们、逗逗他们,在我看来,母亲哺育孩子的画面是大自然最伟大的杰作。
接着,总督扭过头,带着种温柔而尊敬的神态看着我,说道:“在这一点上,我从没有改变看法,我相信,敬爱的埃尔维拉绝不会允许她的孩子血液中混有杂质,毕竟奶妈的奶常常是不纯的。”
他的这个建议实在令我手足无措,我的尴尬肯定超出诸位可以想象的程度。我双手合十回答道:“大人,看在上天的分儿上,请您不要再谈这样的话题了,因为我什么也不懂。”
总督回答我道:“小姐,我冒犯了您的贞洁,实在感到惭愧。我还是继续说我的故事吧,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说罢此话,他果真如此这般地接着讲下去:
我经常有这类心不在焉的举动,格拉纳达人都以为我脑子有问题。我的脑子的确与其他人有点不同,或者更准确地说,我看起来像个疯子,是因为我的疯与城里其他人的疯不一样。要是我决心疯狂地追求某位格拉纳达女人,那大家反倒会把我当成聪明人。不过,聪明人的名声并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我于是决定离开家乡。我做出这一决定还有另一个动机。我想和妻子一起过幸福的生活,想因为她而变得幸福。假如我娶了个格拉纳达女人,那么,在通行的风俗下,她可能会觉得自己接受一位“臣服爱人”的敬意是理所应当的。正如诸位所知,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生活。
我于是背井离乡,来到宫里。但在这里,我看到的依然是各种荒唐的事,只是换了不同的名称。“臣服爱人”这个称谓今天已经从格拉纳达传到马德里,不过当时在马德里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