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个街口。表姐妹俩不知道马尔比诺医生是不是跟车夫串通好,但看来准是这样,马车走足足半个小时,她俩坐在主座上,他坐在她们对面,背对着马车前进方向。费尔米纳扭脸对着窗户,心里片茫然。伊尔德布兰达倒很开心,而乌尔比诺医生呢,则因为她开心而更开心。车子刚启动,伊尔德布兰达就觉出真皮坐垫散发暖烘烘气息,车内家什布置得严严实实,便开口说,她觉得住在里面怪舒服。很快,她和医生便笑开,相互象老朋友那样开玩笑,说着说着就玩开种浅显隐语游戏。这种游戏就是在每个音节之间加上个常见音节。他们假装以为费尔米纳听不懂他们话,但实际上他们不仅知道她懂而且知道她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说,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玩哩。过会儿,说笑阵之后,伊尔德布兰达坦白说,她脚被靴子夹得实在受不。
“这再容易不过。乌尔比诺医生说,“看们谁先脱完。”
说完他就开始解靴子带,伊尔德布兰达接受挑战。由于裙撑扇骨妨碍她弯腰,她脱得很费劲,乌尔比诺医生有意耽搁,等到她胜利地哈哈大笑着从裙子底下拖出两只靴子,仿佛刚从鱼塘里钓起两条鱼似,他才把自己靴子脱掉。这时,两人都瞧费尔米纳眼,在火红晚霞映照下,费尔米纳黄鹤般线条,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纤巧。费尔米纳正在生气,是因为她狼狈处境,二是因为伊尔德布兰达放肆行为,三是因为她确信车子正在毫无意义地绕弯儿以便拖延到家时间。而伊尔德布兰达却已经毫无戒备。
“现在才明白,”她说,“原来折磨不是鞋,而是这个铁丝笼子。”
乌尔比诺医生明白她指是裙撑,便闪电般地抓住机会。
“这再容易不过,”他说”“脱掉它吧。”说完,以魔术师快速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方手帕,把眼睛蒙起来。
“不看。”他说。
蒙着眼睛手帕,更加烘托出又圆又黑胡髯和尖尖山羊须之间那两片嘴唇鲜润,她突然觉得阵慌乱颤栗。伊尔德布兰达看看费尔米纳脸色,后者怒气冲冲已化成满脸惊慌,生怕表姐真把裙子脱下来。伊尔德布兰达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用手势问表妹:“们怎办介费尔米纳用同样方式回答她说,如果再不回家去,她就从滚动着马车上跳下去。
“等着哪。”医生说。
“已经可以看。”伊尔德布兰达说。
取开蒙着眼睛手帕后,乌尔比诺医生发现她换副面孔,于是他明白游戏已经结束,而且是糟糕地结束。做个示意动作,车夫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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