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诺刚刚在巴拿马拿到拳击冠军,他穿着比赛时短裤,戴着拳击手套,头上顶着冠军桂冠。给他照相殊非易事,因为他必然保持进攻姿势分钟,尽量减少呼吸。维持秩序人刚站起来,他崇拜者们便爆发出阵阵欢呼声,为讨好那些崇拜者,他遍又遍地表演他技艺。轮到表姐妹俩时候,天空彤云密布,山雨欲来,她们听任别人在脸上涂抹淀粉,大大方方地靠在根雪花五膏柱子上,保持动不动姿势还超出所需要时间。那是张永垂不朽玉照。当伊尔德布兰达以差不多百岁高龄在她那座位于弗洛雷斯?德马利亚庄园里离开人世时候,人们在她卧室里衣柜里发现这张加印照片,照片跟封被年代擦去字迹、情思变成化石信放在起,夹在香气四溢床单叠缝里,锁在抽屉中。多年来,费尔米纳直把她这张照片贴在全家影集扉页上,后来不知道怎样,也弄不清在什时候不翼而飞,经过系列说来也没人相信巧遇,这张照片竟落到阿里萨手里,那时两人都已年逾古稀。
费尔米纳和伊尔德布兰达从比利时人照相馆出来时候,“代笔先生门洞”
对面广场上人山人海,连阳台都挤满。她们忘自己脸上涂着白色淀粉,嘴唇上抹着巧克力色口红,身上穿着古代衣裳。街上人们向她们起哄,她们躲进个角落,竭力逃避众人哄笑,这时辆驾着枣骡马四轮车车分开众人驶过来。哄笑停息,不怀好意人群作鸟兽散。伊尔德布兰达辈子也忘不她第眼看见从车里钻出来站在车门踏板上那个男人模样,忘不他缎子礼帽,忘不他锦缎背心,忘不他那睿智风度,忘不他眼中柔情,也忘不他出场时威严。
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他,但眼就把他认出来。费尔米纳对她谈起过他,几乎是漫不经心地偶然提起。那是在上个月天下午,费尔米纳不愿意从卡萨尔杜埃罗侯爵家门口走过,因为那辆驾着枣骡马四轮马车正停在大门口。她告诉表姐谁是马车主人,并试图解释她为什对他反感,但对他追求则只字未提。伊尔德布兰达早把他忘,看见他从天而降似出现在车门口,只脚踏在地面,只脚踩在踏板上,她就把他认出来,她不明白表妹为什对他反感。
“请上车吧。”乌尔比诺医生对她们说:“送你们回去。”
费尔米纳还在犹豫,伊尔德布兰达却已欣然接受邀请。乌尔比诺医生站在地上,用指尖扶着她上车,几乎没沾她身子。费尔米纳没法,只好跟着表姐上车,满脸涨得通红。
那儿离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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