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个感觉到战争已变得虚无飘渺人正是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他以马贡多军政首脑身份,每星期两次与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进行电报通话。开始,这种会谈决定着这场有血有肉战争进程,那十分清楚明确战争轮廓和范围使人不管在什时候都能正确地指出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在哪里并可预见到他未来动向。尽管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即使对最亲近朋友也从未达到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地步,但那个时候他还保持着家人似语气,使人下子就能从线路另端把他认出来。很多次他越出预定话题,延长通话,谈起家庭事情来。可是慢慢地,随着战争激化和延伸,他形象渐渐模糊起来,变得好象他是处在另个世界里似。他说话声音、语气越来越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后来竟混杂起来,变成逐渐失去切意义词语。于是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所做就只是听,他只感到自己是在跟另世界里个陌生人进行电报通话。
“是,奥雷良诺,”他在电报机旁最后总是这样回答。
“自由党万岁!”
他跟战争最终完全失去联系。那些从前是种现实活动、是他青壮年时期不可克制热情东西,现在对他来说,已变成遥远事情:件虚无飘渺事。唯能填补他空虚是阿玛兰塔缝纫室。他每天下午都去看她。他很喜欢看着她双手在手摇缝纫机上把布缝成泡沫般花边,俏姑娘雷梅苔丝就在旁边替她摇动转轮。时间小时小时地过去,他俩却谁也不说句话,满足于相互以对方为伴。然而当阿玛兰塔内心为使他对自己祟拜之火保持不灭而高兴时候,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却并不知道那颗不可揣摸心里究竟装着什样秘密。听到他就要回来消息时,阿玛兰塔心里真是焦渴难捺,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但是当看到他混在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吵吵嚷嚷卫队里走进家来时候,只见他由于艰苦流亡生活而憔悴不堪,因年华流逝和被人遗忘而变得苍老疲惫,浑身是汗水和尘垢,散发出阵畜群臭气,左胳膊还吊着绷带,看到他这副丑陋样子,她失望得几乎要晕过去。“天哪,”她想,“这可不是要等来赫里奈多呀!”不过,第二天他再次登门时候已刮脸,干干净净,胡子上还洒香水,血迹斑斑绷带也拿掉。他给她带来本珠白色硬封面每日祷告经。
“你看,这些男人们有多怪!”她找不到其他话题,就这样说。“他们为反对神父打辈子仗,到头来却把祷告书作为送人礼物。”
从那以后,即使是在战争最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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