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角豁口,次日摆在桌上时,宛如丐帮设宴。
云倚风道:“哎呀。”
季燕然道:“你故意。”
云倚风矢口否认:“没有没有。”
而现在,萧王殿下已经能很熟练地洗碗。
云倚风在屋里泡好碧螺春,又取出纸和笔,先随便抄几首前人旧诗,堆放在桌上做遮掩,而后才叹口气,盘算着要写些什……叮嘱。
虽无遗憾,但他还是有许多牵挂。比如说清月和灵星儿婚事,按照自己目前状况,怕也回不春霖城,便提笔唠叨嘱咐,清月啊,你不能亏待星儿,她已经被惯坏,将来你也要继续惯着,让她直这骄纵可爱。有朝日生孩子,千万记得告诉为师。至于风雨门呢,你想发扬光大也好,想继续低调隐于山间也好,都行。但若你想发扬光大,便需要同江家搞好关系,琢磨着黎青海武林盟主也做不久,他那个人,上位全靠年龄与资历,新批后起之秀起来,就没那老头什事,所以你不必费心笼络。
又写,星儿啊,实在想不出来,你将来为人妻、为人母,会是什样子,若生个漂亮女儿呢,宠些就宠些,倘若生儿子,还是要严厉点,不然会变成混世魔王。
云倚风单手撑着腮帮子,继续冥思苦想。在风雨门时,他虽为掌门,但却是个散漫随性掌门,说出话经常将下属气个半死,连吃药都要靠大徒弟满山追。所以此时旦慈祥深沉起来,就憋得很费劲。
但费劲归费劲,要说话还真不少,除清月与灵星儿,还有王城里老吴与老太妃,宫里惠太妃,平乐王,江三少,梅前辈,李璟,连逍遥山庄甘勇前辈与章台庄章铭大哥,所有曾对自己好过人,他都想道别。
而最不舍,自然就是……云倚风手下顿,拖出粗粗团墨痕来。光是想想要亲笔写封遗书给他,便觉得心中酸胀,如有把泡醋小刀,正细细割下片又片肉来,疼得整个人都傻。
季燕然刚将筐黄杏洗干净,就见道白影飘出去。
“云儿?”
“去买点熏鱼!”
声音挺大,惹得街坊邻居都笑,都说那位白衣公子看着不食烟火,可当真是爱吃鱼和肉,又天到晚懒洋洋,像只富贵人家养雪白波斯猫。
云倚风路出城,跑得有些跌跌撞撞,最后几乎是撞开面前半扇木门。
梅竹松正在院中晒药草,被这“轰”声吓跳,又被满头细汗云倚风吓第二跳。
“这是怎?”他赶紧将人扶到桌边坐下。
“心口疼。”云倚风唇色发白,强撑着问,“是毒入心脉吗?”
梅竹松握住他手腕,试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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