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
“……”
高林在旁解释:“听说这位柳二公子向来锦衣玉食,这回既是出远门,又并不知道咱们是去匪窝,带随从多些,也正常。”
梁戍不悦:“打发走。”
高林领命下楼,找到白鹤山庄管家。他没有明说土匪事,只道王爷不愿惊动沿途百姓,所以下令切低调,不可招摇。
管家面露难色,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旁边马车里却传出句:“无妨,忠叔,你先带人回去吧,将阿宁留下便是。”
高林安抚:“柳公子放心,有王爷在,这路绝不会出乱子。”因为王爷本人就是最大乱子。
他昧着良心吞下后半句,连哄带骗,总算将白鹤山庄队伍送回去,只剩孤零零驾柳弦安马车停在客栈前。
而梁戍还没有下楼。
高林心想,到底有什好捯饬,这长时间,于是亲自寻去二楼,发现自家王爷竟然还没换完衣服。
梁戍站在卧房中央,两臂大张,领口半敞,群仆役围着他忙碌,身上云锦布料折出溢彩流光,领口绣花纹,盘扣嵌白玉,可见是实打实在按照相亲排场梳妆。
高林完全不懂这份隆重是因何而起:“王爷,咱不是不去白鹤山庄吗?”
“不去,穿给门外那群人看。”梁戍闲闲抬下巴,“虽然不能去白鹤山庄,但本王依旧心向往之,故以衣寄情,慰藉二。”
高林:“……”
门外那群人,是梁昱人。般天子往权臣身边安插眼线,都是挖空心思暗着布,但梁昱恰好相反,他用这群明晃晃壮汉,时刻警告弟弟“你要是胆敢忤逆作妖,回来朕就打断你狗腿”,相当直白。
梁戍整理好衣冠,又喝杯茶,这才背起手悠闲下楼。
街道两旁仍有些百姓没有散去,因为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在这里晒晒太阳,另外还有几个可爱胆大姑娘,她们原是想等着看轿子里柳二公子,没曾想柳二公子没等来,却等来王爷。
王爷自然不能肆无忌惮随便看,姑娘赶紧低头行礼,脸通红,心直跳,脑子里满是方才梁戍下台阶幕,逆着天光看不清脸,只来得及匆匆瞥袖口上纹饰,锦绣蔓延,似万重繁花绽放,贵气凌人。
让柳弦安在客栈门口干等个时辰,梁戍觉得心情稍微好点,他走到马车跟前,随手挑开帘子:“你——”
话戛然而止,因为柳弦安并没有干等,而是正在睡,熟睡,舒舒服服倚靠在软枕上,右手撑住头,唇角甚至有几分笑意,像是做个不错梦,看起来再多等三四个时辰也不是不行。
梁戍放下车帘,反手用剑柄重重敲车门。
“咣当!”
周围人都吓跳,马车里柳弦安自然也吓跳,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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