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风站在平阳侯府大门前,微风卷起几片落叶,堆在他足旁,尘土将他干净鞋履粘上灰蒙蒙痕迹,然他浑不在意,只长身而立,直直地望着那侯府大门。
平阳侯府他已经来过数次,然这次前来,心境已然大不如初。
大门上挂着缟素,两位府兵守卫在侧,容长风并没有直接走进去,他目光虚浮着,仿佛飘得很远很远。
也不知站多久,直到匆匆出来戚总管发现他。
“容大人……您……”
戚总管下意识便要将人往里面请,然想想自家侯爷这段时日情势,喉结动动,只轻声道,
“大人,您改日再过来吧,侯爷这会儿……恐怕是谁也不见。”
“依他吧,”容长风淡淡道,“也并不打算碰面。”
“什,”戚总管没有听清后半句,然而容长风已经转身离去,戚总管瞧瞧他背影,又看看门口,重重地叹口气。
侯爷待在西苑闭门不出五日,那是容小娘曾经住过地方。
戚总管着实不明白究竟发生什,眼前切远远超出他所能理解范畴。
切要从侯爷出使交趾国说起。
去年,侯爷奉旨出使,没成想他前脚刚刚走个多月,后脚便传来出城采货容小娘客死异乡消息,说是坠崖,尸骨无存。
他虽开始总看那痞赖小子不爽利,然而扪心自问,自打他来之后,平阳侯府总算有几分人气,侯府几位爷也比往日多笑容,他在侯府几十载,哪里有过这等光景,再多时日,他渐渐发现,这容小娘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他决计没有闲工夫跟人过不去,慢慢地,他也被蛊惑似得,居然看那人愈发顺眼起来。
这样个人落个死无葬身之地下场,多多少少令人唏嘘,郑嬷嬷他们几个更是大哭场,连带着自己深夜也悄悄流不少眼泪——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这是因那小子而哭。
可没想到前些日子,京中传来消息,那小子还活着!居然还被陛下封广安王,早在年前,京中便有皇子流落民间小道消息此起彼伏,又有秘闱称广安王便是皇帝流落在民间皇子,说是宋老侯爷悄悄寻回来,为避赵党余孽耳目,特特弄别身份悄悄藏着。
总之,说什都有,但总而言之,那人活过来!
他本满心欢喜地重新捯饬西苑,想着万那小子回来,也有干净地方可睡,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人封广安王后,会否还回到他们府中。
却万万想不到,等来却是他冷冰冰身体。
戚总管仍对那日发生切历历在目,他从未见过侯爷那般失魂落魄样子,他从宫中回来,怀里紧紧抱着那小子尸首,那样活泼跳脱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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