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眼前出现
景象，陆汀却能够看到几个闪回，就好比光线无需经过空气传播、眼球折射，直接投放在他大脑。
是天上黄雾。浓重，不均匀，没有尽头可言。近距离地看，置身其中地穿过它，窒息感扑面而来，这就像是邓莫迟眼中所见，通过某种不为人知路径，传回陆汀手里。
邓莫迟在告诉他“
没事，不要担心”吗？
可他却抓不紧。当他集中精神也瞪大眼睛，试图看得更清，雾气就即刻消失无踪。于是面前昏暗空气又重回视线，陆汀低头望向都城拥堵路，怀疑自己刚刚出现
幻觉。
他跑到家里安保室，顺利解除安全锁定，又跑回停机场，开走东南角停那架V7涡轮飞行器，那是陆岸平时通勤用，也是家里目前剩下最结实最先进
架。陆汀在警校专门练过此类飞船驾驶，上手很快，他开着它来到下层。
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
。
街头游行人有很多，蹲在墙角发愣也不少。还有趁机***、在混乱中被撞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人们相互推搡，咒骂，几个警察举着大喇叭在其中艰难移动，拉出道又道警戒线，却还是难免厚此薄彼。陆汀觉得这会儿所有人都该在自己家里待着，既然都这没用，那就乖乖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但这显然并不现实，紧跟于公信力之后，人类对未来信心都崩塌，又怎能指望他们寄居于角落，用理性和道德来约束自己？不仅仅是都城，全世界都是如此，和末日连在起那个词永远是狂欢。
但总得做点什。陆汀又想遍。他不想等邓莫迟回来，威胁走，人类自己把自己打个七零八落。他也知道自己能做都是有限，那又如何？思考太多带来必然是犹豫，看到迷路小孩、衣不蔽体妇女、正在挨打人造人，他跟着本能去做就好，把他们捡回自己飞船，等攒够舱，就把他们安置在自己家里。
再之后，等总统府也放不下，那就打开毕宿五，陆汀本是这样打算，很快就发现是自己太乐观，发出去那多邀请，愿意加入他还不到半，他硬把个烧伤孩子抱上飞船，那孩子妈妈不肯上来，小孩就哭叫着跳下舱口。
竟然宁愿忍着伤，被人群乱潮吞下，也不愿被他带走。
陆汀意识到，他们并不相信自己。
也对，也对，他默默想，确不值得相信。船里已经有人在咳嗽，氧气衰减每分每秒都在发生，也都作用在每个人身上，而陆汀能做到也只是把人送到自己家之后，打开制氧机，启动每台服务机器人给他们递送饮食，处理伤口，然后自己坐回飞船驾驶座，再次出发。
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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