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咳,在里面!”
“两条腿都腿骨折,脊柱不知道有没有事,”陆汀已经粗略检查边他伤情,新伤和旧伤,还有被酸雨淋出溃烂,“腰侧面应该刚被钝器砸过,还在渗血。”
“你送他去医院。”邓莫迟道。
“得和你起进去,”手环热敏键盘在雨中闪动幽幽蓝光,陆汀声音压抑着颤抖,“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直走,再过两个路口就有急救中心,”邓莫迟把R179抱起来,“腿已经坏,不能再失血过多。”
号码横在光屏上,陆汀最终没有按下去。在此时,此地,公共服务信任体系似乎已经在他心中崩塌。他默默弯下腰,把快散架小男孩接在自己背上,小心地托稳。邓莫迟格外清晰地听见他呼吸,在雨中跌跌撞撞,也看到弟弟血肉模糊手,徒劳地张开又攥起,像是想要抓住什。
“那边安定下来就回来找你,很快,”陆汀跑两步又回头,“你注意安全,定要保持联系!”
邓莫迟已经进入俱乐部大门,他听到陆汀话,却没有工夫应答。在这偌大四层建筑中寻找个小女孩,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有服务员迎上来,大概是他被雨淋透落魄模样引人怀疑。试探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人被邓莫迟看着,突然就乖乖闭嘴引路,他带邓莫迟去找个领班,领班又和他经历同样变化,从戒备到顺服,再到把邓莫迟领到正确地方,倒在墙角,沉沉地睡去。
按平常来说,催眠两个人轻而易举,但邓莫迟已经感觉到吃力。他站在间地下室门前,残花败柳脂粉气跟着他起沉下来,还有泛滥信息素,裹着满楼翻滚欲望。那扇门已经被领班打开,里面黑洞洞,还在散发着更加令人头痛欲裂气息。
直觉已经来,它从不迟到,这也正是邓莫迟畏惧那扇门原因。是,他在畏惧,手指接触门板时候感觉到夸张冰凉,等他抬步走进去,站在那个房间里,冰凉就沁入他每寸皮肤,好像能把血管都冻硬。
奇迹终究是没有发生。
这个长宽至少各有五米房间,水泥地面上铺满白色塑料布,每块上面都是具小小尸体。六十个。邓莫迟不想数,但他大脑先于他步做出反应,光线再暗他也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这让他非常绝望。
邓莫迟走在尸体空隙之间,避开那些细小四肢,在房屋东北角找到自己妹妹。她穿着精致红色洋装,洋装带血,所以裙摆被染成黑。裸露在外皮肤上,伤痕都被厚重粉底粗糙地掩盖下去,蓬乱不堪麻花辫静静摆在她胸前,邓莫迟辨认不出,这是不是自己编那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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