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又来,它根本就不新鲜——你在做件晚太久事,明知没有意义,但还是在做。邓莫迟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年幼且愚蠢那两年,因为不想挨打所以躲到床底下,或是跑到大街上游荡,妄图就此从世界消失。
他当然能够清楚地料到被拖出去接着挨揍命运,倘若直四处流浪,他也会被巡警当成可疑人物押回那间平房,交给家长看管,找不到家长就直接送去人造人培训基地当义工,在重体力活上耗辈子。实际上当歇斯底里殴打开始,躲避就为时已晚,但他每次仍然要躲。
原因只是在床板下、大街上那段时间,他或多或少地能够感觉到那种被称之为“安全”东西。
如今道理也是样。半个月已经过去,倘使把它当作个估量折磨单位,那现在半个小时未免显得太过微薄,太杯水车薪。但邓莫迟仍然无法放弃,哪怕仅仅是早到半分钟可能性。他不知道弟弟在哪儿,亦不确定妹妹是否还活着,但如果活着,奄奄息地、伤痕零落地,只要活着就好。他想尽量让她少受些罪。
因此邓莫迟把摩托时速抓到最快,抄每条他有印象近路,陆汀在他背后和人争吵,“是小女孩,别人家刚十四岁小孩被拐过去!”信号不好,雨太大,又或是别原因,他通话时断时续,“是谁?普通拨号敢给挂断是吧,好好看看现在,专线电话,你说是谁?听懂就赶紧给出警!”
他把高官子弟跋扈尽数拿出,却并不熟练,好像自己也很累。邓莫迟默默听着,心中并没有多少期待,厄瑞波斯俱乐部水太深,尤其是总部这家,突然搜查极有可能会得罪比总统小儿子更不好惹人物。果然,当他们抵达那座明月城,挤过雨中仍然熙攘宽街窄巷,厄瑞波斯门口毫无动静,只有造型婀娜艳色招牌还在雨中富丽。
警局那群窝囊废果然发挥稳定。
陆汀却震惊极,时没说出话,神情表明切:他刚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发生这样事。
两人从摩托上跳下来,同往俱乐部门口奔去。
跑到门口,上台阶前,邓莫迟突然被抓住脚踝,上秒他甚至不知道地上还有个人。低头去看,阶脚蜷缩着个瘦小家伙,满身都是黑泥,已经和地面混为摊,完全看不出原本衣裳和肤色。他大概是快死,完全抬不起头来,抓人像是用全身力气,但仍然孱弱。
邓莫迟强迫自己蹲下,他托起那人下巴,就着雨水抹开他脸上脏污,那张熟悉面容瘦得脱相,被霓虹照得如同鬼魂。
“哥,哥……”R179呛好几口,眼皮肿得睁不开,皮肤被脓水撑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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