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和他样国安T恤,方昭质也始终坐立难安。
不够愉快吗?他们聊得很顺,早已经没最初重逢时生分。就是太愉快,当他说话,杨剪就会认真地听,带点微笑,他在路口水果摊前停步,想买盒杏子,杨剪会帮他挑选。这切都让方昭质摸不清楚。
他总觉得自己正被注视,并非被杨剪眼睛。
酒吧叫做Catino,小吃做得很不错,音乐有种悦耳吵闹,适合醉生梦死。那几个同学杨剪全都叫得出名字,可是打过招呼过后他就很少说话,只是口口地喝酒。
看他喝得太专心,滴酒不沾方昭质也破戒。后来他再开口,无法描述自己组织语言感受,只能听见自己声音。他们劝杨剪去好好治治眼睛,他们聊到上个月,有关为什会重逢,这也是同学们都在好奇,方昭质趴在桌面上,听自己说,杨剪准备大笔钱,要救自己弟弟。两百万,两百万呢!可是最后只花不到八万,弟弟自己交,不领他情。
杨剪也不反驳,就笑。
同学们对于弟弟兴趣显然比不过对那两百万,没有人不好奇,也没有人不问,你在山里待那久,哪儿来那多钱呀?
杨剪把酒瓶放下,精酿啤酒,搁在桌面上,又沉又硬,方昭质也在这时缩缩肩膀,他意识到自己嘴快,可是坐起来瞧,杨剪并没有在看他,也并没有不悦样子。
“以前有人告诉,赚够三百万就可以干成件事,”杨剪说,“只赚到三分之二。”
“事情办成吗?”
“不用办。”
同学们都说你这人真行,不显山不露水。
方昭质却忽然呼吸困难,杨剪被醉酒光晕包围,独自面对那些问号,就要熔化在这喧闹秋夜里。瞬间迷人透,他也看到,杨剪可以和所有人笑,可以把自己挫折袒露,却不会为谁处心积虑地去说个谎。这是否也是种慈悲。而他自己好像连询问三百万块钱到底可以干成什勇气都已经失去,他可以趴在杨剪耳边吗?他可以去轻声细语吗?
他竟然忘手机还用通讯功能,在备忘录里写下行字,他把手机塞过去:
想知道你欠他多少钱。
他相信杨剪可以看懂。
后来酒喝够,竟然又要抽烟,那几个同学大概都是明白人,撺掇着杨剪帮方昭质点,手机已经拿回手中,方昭质满头迷糊,还没来得及打开来看。他不甚熟练地抖出支烟,把它咬住,杨剪也咬根,拢在他背后手臂好像只是为固定住他,防止他再头栽上桌面。个灼热点侵占烟尾洁白,味道如此辛辣,也仅限于辛辣,方昭质拼命憋着咳嗽,在那刻,他切实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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