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半点人烟,悬崖又太陡峭,马是绝对没法下去。徐京墨怕叫人来时萧谙遇上什不测,只好咬咬牙跳下去,将人搭在背上,而后踩着岩石,点点从崖下向上爬。
中途萧谙在颠簸下醒过来,他紧紧地抱紧徐京墨脖子,眼泪都流进徐京墨衣襟里,将他后颈打湿片:“徐相,他们、他们要杀朕……好害怕……”
还不等徐京墨回话,他又语无伦次地唤道:“徐京墨……京墨哥哥,哥哥……”
徐京墨分神,掌心瞬间锐利岩石划伤道,他手心里都是血,却声痛都没喊,只声音轻轻,慢慢安抚道:“萧谙,别哭。”
这般安慰话不仅没让萧谙止住哭泣,反而让萧谙眼泪决堤,他俯下头,将抽噎都闷在徐京墨后背中,身子哭得颤颤。
徐京墨再是铁石心肠,此刻也都被萧谙哭成团乱麻,他笨拙地搜刮着安慰人话语,尽力想让萧谙不再惊惧,最后安慰却称得上是惊世骇俗:“别哭,等回去臣定将杀手与幕后主使都揪出来,就把他们削掉四肢,做成人彘,放进猪圈中让这群人生不如死,如何?”
听这话,十三岁萧谙:……
这是什能止小儿夜啼反向安慰。
很好,反正起作用,萧谙被吓得渐渐止住哭意,静静地趴在徐京墨背上。徐京墨也感受到背后小孩不再乱动,加快速度,手脚并用地从悬崖边上爬上来。
从悬崖爬上来后,徐京墨也是累得不行,扶着棵树直喘气——这悬崖陡峭,他光是自己爬上来都要费不少功夫,何况还背着个爱哭麻烦精。可显然萧谙却没有从他背上下来意思,反而将胳膊在徐京墨脖颈间搂得更紧些。
而后,他听到小孩在他耳边,悄悄说:“哥哥,别抛下……”
别抛下他,瞧瞧,说得这般可怜。
徐京墨立刻就心软,他放任萧谙赖在他背上不下来,也放任自己许下这个诺言:“不会抛下。”
可这次,当萧谙仍用这种撒娇般语气说出此话时,他却不能再如此顺畅地答出那句承诺。
他伏在萧谙背上,有些半梦半醒地合眼……他从未有刻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和萧谙,大抵是再难以回到从前那种相依为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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