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置词,权作不见。
春暖花开之际,被烧毁住房乡邻纷纷开始重修屋院。听见他们砌砖垒墙动静,心里着实嫉妒。
有日,镇上四五个乡邻来叩门。躲在里屋,听见个老者劝道:“那孩子已经克死全家,恐怕不祥,又惹那群魔头,留下来难保不招至更多祸患……”
篾匠没有言语,隔会,那老者又说:“大家不是不讲理人,虽说你也是外来客,但只要送走那孩子,自然可以继续在镇里住下去。”
第二天日出时已经身在摇摇晃晃驴车上,扶着篾匠为数不多家当。篾匠背对着手挽缰绳,哭累,就从红肿眼皮里盯着他消瘦挺拔背影,直看到心中安定,昏睡过去。再醒来时,他仍用同样姿势驾着车,仿佛不曾移动分毫。就这般赶几天路,道旁草长莺飞,春山如笑。
【三】
篾匠带着在处更偏远村落住下来,顺理成章将收作学徒。事后想来,人间事总像冥冥中谱定因果循环,从不出半分差错。
已经是懂得好歹年纪,知道他对有大恩。帮他劈柴烧火扫地做饭,他需要竹篾也很快就剖得顺手。篾匠向不爱说话,有时梦见旧事吓醒,满身冷汗,只觉得房屋中静得怕人。悄悄朝他那半边床挪去,黑暗中感觉到他翻过身来,布满茧子温热手掌在背上轻拍几下。却又觉得羞耻,咬牙缩回原处。
他个年轻男子孤身带隐居在此,村里住户明里暗里打探过不少。有几个大孩子结伴围着,笑着叫没娘野种,还说他没用。似懂非懂,回头独自寻到领头那个大孩子家,在外头埋伏半日,待他出门打水时趁其不备,扬起竹枝就是通猛抽。
那大孩子嘶吼着想扑上来反击,却被劈头盖脸抽得毫无招架之力,惨嚎声传出半里地。到他家大人赶来撵走时,他已经被抽晕过去。
回到屋里,篾匠从床下翻出囤着那堆破烂,高举起半只瓷碗就要往地上掼。号哭着求他,篾匠冷笑道:“你爹娘就想见你这点出息?”
反骨又叫嚣,狠狠道:“像你这样编竹子才没出息!打不死坏人,辈子只能任人欺负!”
篾匠不怒反笑,放下瓷碗,罚禁足个月。他变得比爹当年更凶,每日除让帮工,还逼着背书习字,要将来过乡试考秀才。念书无比惫懒,却热衷于同那群大孩子寻衅打架。还记得爹娘当年教招半式,下手又极狠,竟将他们个个揍服气。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要揍死是比他们厉害百倍人。
身上偶尔挂彩,瞒不过篾匠眼睛。他罚不得吃饭,便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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