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收,只得急急忙忙走过。
因为这般情形不可眷恋,断断不可眷恋。
哪些是故意惹他,哪些是用真情,他分不清楚。表明心迹是真喜欢他,还是为进步查探消息,他也无法确定。
马车中相握而眠,禅院中几场朝暮,大到救命,小到系衣裳绳结,何为真何为假呢?那日莲池泛舟,抱着他,看着他,那腔担忧究竟是在乎,还是想套出更深秘密?
相拥缱绻,唇齿旖旎,又算什?
容落云无从得知,也不敢相信。他走到无名居,进入院中,梁上喜鹊与笼中信鸽并叽喳,他却死气地盯着檐下。
那次灵碧汤归来,霍临风擅闯送鱼,当真只是送鱼?
他步步走近,追究已晚,无言地进入厅堂。桌上搁着竹柄提灯,墙上挂着燕子风筝,卧房小榻放着刺绣纨扇,还有外面缸中鲤、水中花。
书案正中,是那折武功心诀。
锁息诀……无声擅闯,来去自如,当初夜探不凡宫飞贼亦是霍临风?
容落云声低叹,他无名居原本简朴单调,点滴中,被那人留下这般多痕迹。欢喜话,痕迹便是念想,难过话,痕迹则是折磨。
他在床边坐下,微躬着背,两手抠成团。没有杜仲,他待杜仲好算什,他放在心尖儿喜欢杜仲究竟是什?
容落云捂住脸,他杜仲原来是场梦啊。
雨势渐大,容落云合衣栽在床上,他委屈、不甘、伤心尤甚!埋首枕中,拳头要揪烂床被褥,胸膛起伏久久得不到安宁。
阵脚步声迫近,他呆愣愣望向门口。
“二哥二哥!”刁玉良咚咚跑来,停在门边禀报,“杜仲,不是,霍临风走。”
容落云点点头,木然地翻个身。刁玉良跪伏到床边,说:“二哥,那厮实在可恶!竟直欺骗咱们,决不能放过他!”
容落云闭上眼睛:“老四,二哥想睡会儿。”
刁玉良帮他盖被,而后溜烟儿跑。他睁开眼,恓惶地盯着帷幔,霍临风走,杜仲也走……
冷桑山下,霍临风纵马在前,杜铮在后,主仆二人就此离开不凡宫。“吁!”霍临风牵缰暂停,回首望着宫门,恨不能穿透千山望见深处别苑。
杜铮问:“少爷,咱去哪儿?”
去哪儿?城西将军府预备多时,如今也该入府。霍临风强迫自己回神,走罢,园中那株玉兰终究没等到花开。
扬鞭奔去,不凡宫逐渐远,他亦远。
城中四通八达,将军府稍有动静,大小官们便收到消息。奉丫头小厮,添车辆马匹,窝蜂地登门献殷勤。谁料,府门紧闭,俨然副避而不见态势。
霍将军不止没心思见人,厅厅院院,草木,他连瞧都没瞧。择间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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