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年有些愣怔,自己算是宠他吗?分明待他那样严厉,从不曾软语哄过他,还对他诸多挑剔,到底哪里宠。
“你啊,就是以前过得太苦,才会觉得谁都对你好。”步年声音有丝无奈,“好别哭,床都要给你淹。”
莲艾吸吸鼻子,用衣袖胡乱抹把脸。
“才不是,分得清到底谁是真正对好……”
过去他,是被困在笼中鸟,好看羽毛只是装饰,知道天地有多大,却无法逃出桎梏自己囚牢。打开牢笼很容易,可鸟不会飞,纵使得到自由又有什用?
步年不仅打开笼子,还教他怎样挥动翅膀,怎样冲天而起,怎样翱翔九天,怎样在这世间生存。
甘焉与步年阶层相同,却只想着折磨他满足自己私欲,想着折断他翅膀,让他重新回到笼子里。
他们是那样不同,只有经历步年好,才更能感受到甘焉恶。
粉紫进来送药时,刚要出声,就被床上步年伸手止住。她下放慢动作,就看到步年宽大床上,内侧似乎蜷缩着团身影。
步年手掌朝上,对着粉紫无声地招招手。
粉紫极有眼力见地将托盘中温热药碗递给对方,步年就跟喝茶般,几口下肚,连半分犹豫也无。
喝完,他把药碗依样递回给粉紫,粉紫接过,又将条干净帕子再次递过去。
步年擦拭下唇角,完准确地将帕子丢回粉紫托盘,简直像仍看得见般。
粉紫屈屈膝,然后轻手轻脚退出屋子,并没有因步年看不见而废规矩。
莲艾侧身蜷在步年身边,呼吸微沉,这天对他来说实在有些惊心动魄,刚才又哭通,加上他本就有伤在身,几乎闭眼就睡过去。
步年靠在床头,眼前虽然是片黑暗,但他仍可以想象出周围是什模样。他对周遭切都很熟悉,因为太熟悉,反而没有什慌乱无措感觉。
包括……
他手掌轻轻抚摸着莲艾光滑柔顺长发,脑海里清晰地描绘出对方此时样子,紧紧挨着自己,就像只取暖猫。
甘焉已不足为惧,赫连家护驾有功,以后无论是朝中还是江湖中都不会再有敌手,作为“赫连艾”,他今后应该也能无忧无虑富足生活下去吧。
步年将手掌贴在莲艾背脊上,不知不觉便也睡过去。
这次天浮寺摄政王谋逆案,叫整个大祁都掀起轩然大波。从前甘焉与步年斗,大家只以为他想要独揽大权,做那人之下万人之上权臣,想不到他竟然想是取而代之,还勾结那多江湖人士,时整个京城都在谈论这件事。
甘焉受重伤,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每日用参汤吊着最后口气,命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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