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思你,为何不归,情切切,无从寄,盼早归”诸如此般的话。
那些信件鄂宁曾无意间瞄过一眼,而后便坚决不敢再看第二眼,不过廉亲王貌似已经习惯了皇帝这样的语气,照旧继续自己的行程,沿途赏花观月,察看民情,并不因皇帝的催促而加快步伐。
鄂宁还知道,自从皇帝先行回京,廉亲王独自滞留江南之后,便不时有流言传出,说是皇帝与廉亲王兄弟反目,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廉亲王直接被皇帝架空了权力。
这样的谣言殊为可笑,鄂宁心想,若是他们见过皇帝与八王爷兄弟俩书信往来的内容,估计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不过皇帝毕竟远在京城,鞭长莫及,胤禩自己又不忙着澄清,是以这样的流言还真有不少人相信。
鄂宁道:“爷眼疾刚好没多久,大夫千叮万嘱不能晚上看书的,您又忘了?”
胤禩笑道:“就看一会儿,不碍事的,今天白天光顾着赶路了,这一页都还没来得及翻呢。”
鄂宁不满:“您要是这样的话,回京之后奴才就如实禀告陛下了。”
胤禩万分无奈,只得放下书卷,瞪了他一眼:“你别每次都拿他来压我!”
那您别每次都妥协啊!鄂宁好笑地想。
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鄂宁又道:“这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爷今晚还没吃饱罢,要不奴才去外头找点吃的?”
胤禩摆摆手:“算啦,你也知道是小地方,现在又在下雨,哪里会有什么吃的,等明儿进了河南府再……”
话没说完,隔壁便传来一阵说话声。
因为这里隔音不大好,鄂宁和胤禩他们说话就尽量压低了声音,不过隔壁的客人显然还未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一提高声音,胤禩他们就都听见了。
胤禩听了两耳朵,仿佛有什么乡试之类的话题,脸上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示意鄂宁闭上嘴,一边起身走到墙边细听。
从声音上来判断,隔壁应该是住着两个年轻人,还都是准备去祥符参加河南乡试的举子。
一人笑道:“兴庆兄,你这也太胆小了,又想榜上有名,又想不担风险,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另一人却有些激动:“雨华兄,这事可万万作不得,要是被抓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忽然被人捂住嘴巴。
胤禩伸长了耳朵却听,那两人却已经压低了声音,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他朝鄂宁使了个眼色。
鄂宁一下就看懂了廉亲王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地拱拱手,直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然后借力按住窗台往上一窜,上了屋顶,去做那见不得光的勾当了。
胤禩有了消遣,倒也不忙着看书了,而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等他一杯茶喝得快见底,鄂宁也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