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文听见枪响,是5.56mm子弹破空声音。
血腥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悠闲散步孔雀振羽惊飞,迟幸抱着手臂痛哭流涕,很快被人拖下去。
秦轩文视野里片模糊,隐约听见越来越近脚步声。
是柏先生过来。
他用力挣,想要站起,但腿脚酸软,完全使不上力。
柏云孤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柏先生。”他不知所措,“……”
柏云孤蹲下来,语气如常,“害怕?”
他垂下眼,没有回答。
柏云孤突然伸出手,紧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刚才你不理迟幸,现在连也不理?”
他身体如今极度脆弱,不重碰触都会引起连串疼痛。而身体不堪又让心理濒临崩溃,他看着柏云孤那双如漆黑冰海眼,轻声道:“不是您想那样。”
“哦?”柏云孤低笑,轻拍着他脸,“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向撒谎?”
他慢慢点头,“嗯。”
“你记牢吗?”
他抿唇,想辩解,却明白此时不该辩解。
而且他确实撒谎。
“看你就是不长记性。”柏云孤道:“非要得到‘教训’,这笨脑子才记得住。”
他咬牙,小声问:“柏先生,您要惩罚?”
“不愿意?”
“不是……”
“向你确认两遍,知不知错,认不认罚。你回答得不是很干脆吗?‘认’!现在知道害怕?”
“当时以为您……”
柏云孤眉梢挑起,“以为拿迟幸伤向你问罪?”
秦轩文知道自己又说错话。
柏云孤道:“在你眼里,这不值得信任?”
“不是!”
“还是说,你觉得比较蠢,分辨不出是非好歹,随随便便就被个情人骗得团团转?”
他着急,“没有那样想!”
柏云孤又笑,“那还对撒谎?”
“只是……”他说不下去,因为事实就是他撒谎,并且不相信柏先生判断。
而他很清楚,柏先生最不喜被怀疑、被欺骗。
这顿惩罚,是逃不过去。
“错。”他说,“听说迟幸受伤,而您招来落雀山庄,就误认为您相信他话,要惩罚。您不喜被人质疑,所以不敢不认。”
柏云孤漫不经心道:“这说来,这错倒是?”
他急得脸颊泛红,“您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只知道你这多年来空长身本事,成‘孤鹰’最锋利刀,脑子却还是跟小时候样笨。”柏云孤在他脑门上敲敲,“小孩儿,你很矛盾——既效忠于,却又不信任。”
“信任您!”他立即道。
柏云孤视线突然变得狠厉,甚至带上几分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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