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搁好,说:“总督厌烦他,自然注意他,但现如今内阁大人们忙都是别事,他要真升,谁也不敢再为这点事去驳皇上面子。皇上连续遭劫,就是海阁老,这会儿也是百依百顺。不过奴婢与总督说句私心话,这人他升得快,反倒有隐患。锦衣卫如今五品以上挂牌官儿全是家有底蕴哥子,那沈泽川……谁瞧得起他那家世?现在到街上喊嗓子沈卫名字,都能引来无数唾沫星子,他升到上边,只会让这些人明里暗里地羞辱。功高,赏过,那是要遭人嫉妒。锦衣卫本就是个如狼似虎庞然大物,他想拿稳奖赏,还得看本事!”
萧驰野又与福满说些闲话,让晨阳把人送出去。晨阳送到外边,扶把福满,等福满上马,走半,觉得袖中沉甸甸,掏出来看,顿时喜笑颜开。
“总督大方,”福满把银子塞回去,“是个当朋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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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川见梁漼山,听他把账目算得清楚,又问几句,他都能对答如流,很有条理,这人做个不入流吏胥委实可惜。
沈泽川说:“这几日慌乱,阒都大小药铺数不胜数,药材来往混乱繁琐,你能记得这般清楚,费心。”
“卑职当差干就是这个,分内事,应该。”梁漼山关切地说,“大人今日气色好。”
“药到病除,已无大碍。”沈泽川说,“这账目要誊抄,户部留份,你得上报,再给禁军份,叫他们也心里也有个底。”
前几日疫病蔓延,人心惶惶,前仇旧恨都能搁边,但如今雨停,该论功行赏,三方人都掺在里面,难保没有相互攻讦、背地里踩踏事情。
梁漼山在下边当差,见得多,原本以为沈泽川与禁军不睦,这会儿该掐得脸红脖子粗,谁知他既不出头,也不声张,事情办完,也没霸着功劳不放。
梁漼山踌躇片刻,还是说:“这账是大人嘱咐卑职记,就这递上去……”
“病中糊涂,许多事情都是你自个儿做。”沈泽川合册子,“看你行事条理有序,又在户部当差多年,怎只是个案头吏胥?”
梁漼山似有预感,涩声说:“卑职从咸德二年开始在户部当差,那会儿上头是花家人……卑职囊中羞涩,只会办差,没有银子去打通关节,上边让原职办差,这些年都察考绩也都是中下,无功无过吧。”
沈泽川沉默须臾,说:“如今皇上广开言路,六部又稀缺人才,你也不必黯然伤神,机会该来时候,自然就来。”
梁漼山知道沈泽川这是要提点他,赶忙行礼,说:“镇抚大人知遇之恩,卑职没齿难忘!”
沈泽川起身,倒也没有再说,掀帘出去。梁漼山怔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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