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前凑，“
看看，有什
好菜。”
“给他吃
口，”奶奶切下块卤牛肉，“你不让他吃口他出不去，他能长在门框上。”
“是不是烦死人
。”小姑夹起奶奶切下来
那块卤牛肉，塞到他嘴里，“你会儿想出去就出去，你爸马上过来。”
“不出去。”丁霁说，“跟他再聊聊。”
“可别，”奶奶吓跳，“这儿没有多余门让你踢。”
“他爸那儿也没有多余门，”小姑说着又看他眼，“你另外找个时间也行吧，万没谈好，这年夜饭还吃不吃。”
“能谈好。”丁霁说。
“是不是烦死人！”奶奶说。
“可不是，”小姑叹气，“烦死。”
丁霁也不知道要跟老爸聊什，他只是觉得事儿不能就这半截儿吊着，四面不着边儿。
老爸拎着个工具箱进门时候，他主动打个招呼：“爸。”
“嗯。”老爸看他眼。
接下去就没话。
老爸进厨房跟奶奶说两句，然后又拎着工具箱进爷爷奶奶房间。
修灯。
丁霁低头掐掐手指，站起来跟着走进去。
其实这灯他就能修，比老爸修得还快，老爸就是个书生，这会儿拿个梯子已经站上去，才又想起来什东西也没拿。
丁霁过去弯腰在工具箱里翻翻，拿个电笔递给他。
“行，”老爸说，“你要出去就出去吧。”
“不出去。”丁霁靠到旁边桌上。
老爸看他眼。
“聊两句吗，”丁霁说，“怕到时人到齐都不舒服。”
“聊不聊都不可能吃得舒服。”老爸说。
丁霁吸口气，慢慢吐出来，整理下自己情绪。
然后再次开口：“不管怎说，还是谢谢你们没在这件事儿上强迫非得怎怎样。”
“这事儿强迫不来，”老爸说，“说实话，也不会让你人生轨迹往什不好方向发展，所以没有必要大作文章，反倒是你这种没规没矩放肆惯态度……”
老爸往客厅那边看眼，大概是怕奶奶突然过来。
“才是不行，”他接着说，“你看看你这十几年，根本没有好好发挥自己水平，根本没有……”
“爸，”丁霁仰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直都很规矩很认真才考上H大？”
老爸看着他，张张嘴没说话。
“总分也没排第三吧？”丁霁说，“你能做到，也做到，所以对现状没有什不满，真。”
“你本来应该更好！”老爸压着声音，有些愤怒地看着他。
“没有这个本来，”丁霁说，“本来也应该有父母从小陪着，但是没有这个本来，你们有你们苦衷，所以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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