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牛肉,超市里买那包,吃没到两天就已经见底儿,他每次捏出块儿来都跟个娘炮似丁丁地啃,都舍不得大口咬,“你不知道这人手机里搁多少乱七八槽东西,最多仨月就折腾得跑不动得恢复出厂设置,恢复三次基本就可以换个手机。”
“口塞行吗?”顾飞看着他,“还有包呢,至于。”
“还有包?”蒋丞愣,“那天不就买包吗?”
“两包啊,”顾飞叹口气,“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复习起来也还是会失忆啊。”
蒋丞把手里那块儿牛肉口嚼:“哎——舒服!爽!你早说啊!这晚上吃着都跟嗑瓜子儿似,块儿得啃八十来口。”
“也就刚反应过来你是舍不得吃,”顾飞站起来,拿过袋子看看,往他手里塞,“带着吃吧,走。”
“去哪儿?”蒋丞看看窗外,也看不清雪有多大。
“放烟花啊,”顾飞走到窗边看看,“雪小点儿,去吗?主要是觉得,白天放吧,哪儿哪儿都是人,再到晚上吧,那人更多。”
“走,活动活动去,浪去,”蒋丞站起来,眼睛盯着书,把最后段看完才伸个懒腰,“展现中国传统文化重要标志是传统建筑,也被称为凝固艺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标志是文字发明……区别是,汉字是中华文明重要标识,汉字和史书典籍是中华文化源远流长见证……”
俩人出门儿之前把自己裹严实,大半夜顶着老北风和雪出门放烟花,全钢厂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对儿。
还好顾飞有法宝。
蒋丞裹着身风雪钻进玉米面儿馒头时候有种非常幸福感觉:“开车吧,老伴儿。”
“开车,”顾飞关好车门,发动车子,“坐稳啊老伴儿。”
“赶紧!”蒋丞拍他后背下。
小馒头开出去。
街上根儿人毛都没有,只能看到在路灯光里飞舞着雪花,蒋丞挺喜欢看雪花,能看到风轨迹。
风是种很神奇东西,没有形状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但你却可以看见它,落叶里,飘雪里,地上打着旋炮仗屑里,黄色枯草味道,白色清凉味道,红色硝烟味道……
虽说街上已经没有人,但顾飞还是把小馒头开到河边,上回他俩在这儿吵过次架之后就没再来过。
河里没有水,从岸边到河床,片白色。
“白天来话,这儿肯定有人,”顾飞下车,“钢厂这片儿,最浪漫地方就是这条河,强行有水有草有树。”
“咱俩也算强行浪漫。”蒋丞拉好围巾,跟着顾飞块儿往河沿上下去。
下河沿儿只有土块石头路,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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